山险星动 一(2)（1/2）

"怎么了？你又不吃了？"何远暲作势又要拿回盘子。

贺辰轻轻按住他的手，"我吃，但是在床上进餐已经十分违反一贯以来的原则，放在床榻上还勉强可以了，放在被子上实在是…"

"小呆瓜你有洁癖？"何远暲问道。

"嗯。"贺辰承认道。

"稍待片刻。"何远暲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你先用这个擦个手，本王喊人搬个东西进来。"

何远暲喊人搬了个书案进来，"这样，放在案上，就没有多大问题了。好啦，吃吧。"

"多谢。"贺辰说完也不再客气，他本就许久没吃东西，和何远暲两个人一起吃了总共有三盘点心。

"对了阿辰，有件事一直忘记问你了。"何远暲收好盘子，喊人将食盒拿了下去，沏了一壶茶上来。

贺辰接过何远暲倒的茶，侧头看过去，等着他的下文。

"你今年多大啊？"何远暲听闻过贺辰在星道上的名号--"百代一人"，但是由于贺辰本人实在是低调，十二岁通过星师考核之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故而何远暲也不知道他的年龄到底是多大。

"为何突然问起这个来？"贺辰放下茶盏。

"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是'小呆瓜'罢了。"若要细究理由，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来头，何远暲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而且最近，这种好奇尤为剧烈。

何远暲不知道为何，就是想要更多地了解贺辰这个人。

多多益善。

"不是小呆瓜，殿下怎么如此执着？不要喊这个了。"贺辰觉得找个小呆瓜是个贬义词，听起来很不好，他看过的一本书中都说要做人最好要做一个智者，不要做一个呆瓜。故而颇为反感"小呆瓜"这个称谓。

看出来贺辰在严肃认真地表达不喜欢，何远暲道："好，好，不喊了不喊了，你不喜欢便算了。"

"嗯，年龄的话，我今年十六，明年年初满十七。"贺辰道。

何远暲颇为惋惜地道："啊？那本王岂不是错过了你的志学之典？"

在无虞国，出了出生、抓周、满月、加冠、婚葬之外，人一生中最盛大的典礼的就是"志学之典"。志学之年是十五岁，当初设定这个典礼之人认为此时的少年应当拥有坚定的志向，并且一心向善、不荒废也不不懈怠自己的学业。后来一代一代传下来，典礼占比更大，其劝勉少年的初衷反而却越来越淡薄。

在各大家族中，志学之典之后常常会安排上确立世子的典礼，在民间则常常伴随着订婚之典，所以往往都会连庆三到五日不等。

看着贺辰疑问的目光，何远暲道："本王知道你又不理解了，这种感觉是遗憾，就是非常不开心错过了某件事情，但是又没有办法去补救。"

"为何遗憾？我的志学之典很简单的，只有半日时间就结束了。"贺辰道。

"半日？不会吧？我的志学之典虽说也比较简陋，但是太师也为我操持庆贺了大概有三日。"虽然太师那个时候身体已经很不好了，但是他还是坚持为何远暲上下张罗了许久。

何远暲一直记得太师的期许，在典礼上，太师摸着他的头道："小藏啊，虽然老头子没几天好日子啦，志学之典还是要好好办的。希望你的冠礼，有更多的人为你庆贺，最好是整个无虞国都为你祝颂成欢。"

太师虽然最终还是在一年后故去，没有等到何远暲的冠礼，但是他为何远暲举办的志学之典，却令他终生难忘。

"因为我白天要睡觉的。"贺辰那时候确实是作息颠倒，典礼前一日观星一整宿都没睡，撑到了中午实在没有撑住，就回去睡觉了。

"什么？你白天睡觉？"何远暲看着贺辰，发现他现在果然是一副倦容，并没有太精神。

"我以为殿下知道，我晚上观星，白日休息。"贺辰摩挲着手中的茶盏。

何远暲道，"现在知道了，不过想不到祭司原来对待这些仪典的态度是如此随意。"

"倒不是随意，只是确实没有太大必要耗费心力在这些事情上面罢了，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费心。"贺辰道。

何远暲反驳道，"那是你没有遇见好的，就像今**吃的点心一样，尝过好的了就会知道其中的妙趣了。这样，你的加冠典礼本王亲自督办，你的生辰是哪一日？"

"诸星下凡之日。"贺辰道。

"那是哪一日？"何远暲有些无奈，他在某些方面的知识盲区一览无余。

"一月八日。"贺辰瞥了何远暲一眼，接着道，"所以以后不许喊我呆瓜了，完全不切实际。"

"不喊不喊，服了你了，面上一副淡泊名利的姿态，实则却也是争强好胜。"何远暲将茶盏从贺辰手中取走。

"既然你说你白日休息，那本王就不打扰了。十日之后，等祭司大人为本王占星问道。"

"并非争强好胜，只是实话实说。"贺辰摇摇头，觉得何远暲的思路过分清奇。

见何远暲已经转身离开，贺辰忙喊道，"等等。"

"怎么了？"何远暲回头问道。

"殿下想一下切身关心的事情，十日内告诉我。"贺辰道。

"为何？是关心本王？感谢本王的这顿点心？那本王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不用等十日了。"何远暲说着就往回走。

贺辰叹息道，"殿下，是星命祭司给太子殿下的第一次占星问道的那个'切身关心的事'。不必急于一时，殿下可以多想想。"

"原来是公事啊？本王还以为你舍不得本王走，要本王多留一会。好了，本王记下了。"何远暲道。

"为何舍不得你走？"贺辰一边躺下一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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