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离星动 一(2)（1/2）

何远暲见贺辰似乎在此时上没有给自己留商量的余地，只好无奈地答应，"那好吧，我送你回去。"

"嗯。"贺辰道。

贺辰开始还默默地跟在何远暲的身后，可是一见到营区的大门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道了声"我先行一步"， 就忍不住开始小跑。

贺辰在营区不远处停下，遇见了天枢。

"师父。"贺辰道。

"阿辰，正好要去找你。"天枢招招手，"怎么跑着回来了？去哪里了？"

"没有走远，我正好要去师父处问安。"贺辰觉得比起交代自己去了何处，问清楚天枢找自己的来意更加重要。

"问安不必，先去领旨。"天枢道。

"领旨？今天？"贺辰有些不解。

"嗯，我昨日已经和陛下说好了，怕万一生出变数。"天枢道。

正在此时，何远暲也到了。何远暲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到祭坛天枢，他点头示意了一下，"天枢大人。"

"二殿下。"天枢也点头回了个礼。

"天枢大人和阿辰…要去哪里？"何远暲一时没有改过来喊星师，直接喊了阿辰。

"阿辰你没有同二殿下说吗？"天枢看向贺辰。

"尚未。"贺辰答道。

"那我来说吧，殿下是星道所择的太子。"天枢直白地道。

何远暲面上有些惊讶，"什么？"

"我听殿下方才喊他阿辰，我还以为他已经告知了你他的身份和你被星命择为太子一事。现在说也不迟，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祭坛紫微垣的星师，也是本代祭坛的星命祭司，贺辰。"天枢拍了拍贺辰的肩膀。

"见过祭司大人了。"何远暲道。

"殿下客气。"贺辰回道，双目直视着何远暲，发现他的神情并无丝毫异常之处。

贺辰隐隐约约觉得何远暲其实知道自己是星命祭司，他本来昨夜准备找个机会说清楚，但是碍于何远暲受了伤、需要休息，便没有开口。方才跑过来也是怕见到天枢之后身份暴露一时难以解释。不过，眼下他见何远暲的惊讶也不似装出来的，而且似乎也没有责难自己的欺瞒，便没有再问。

"好了，现在既然二殿下清楚了，那就请一起去陛下的营帐中领旨吧。"天枢邀请到。

"今日去领旨？"何远暲问出了和贺辰差不多的问题 。

"以防生变，殿下不是受伤了吗？"何远暲昨晚宿在贺辰处，自然是没有换衣服的，袖子上划了个大口子，遍布着零星血迹。

"啊，小伤，无事。"何远暲笑着说。

"殿下要不要去换身衣服？"天枢问道。

"没事，不劳烦天枢大人和祭司等我了，我跟着二位一起去吧。"何远暲言辞中全然都是真挚。

天枢微微皱了皱眉，却没有出言反对，"嗯，殿下请。"

"多谢天枢大人。"何远暲礼貌地回复道。

天枢带着二人一边走一边回想着昨夜的情形。

昨日夜晚，何悬若营帐中。

"所以，永年的意思是，是暲儿？"何悬若问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星道的意思。"天枢纠正道。

"是朕失言，加封的意旨回宫后就会批下来。"何悬若道。

"凶。"天枢道。

"你的意思是……咳，星道的意思是，尽快？"

"或许陛下知道，有人不希望二殿下成为储君。"天枢道。

"随她去吧，朕当年也是星道择定的，星道所择，朕之所佑。明日一早带他们来领旨吧。"何悬若道。

"好。天色已晚，陛下早些歇息。"天枢说完就准备走。

"永年，这么多年了，你怎么突然又提起了当年的事情？我们不是当初说好了吗？"何悬若问道。

"当初？当初你自己做过什么你不清楚吗？瞒我一时，可以瞒我一世吗？助你安邦定国是我的职责，我既然是你的星命祭司就定会保你，你当时口口声声说的是你假先皇之令，意在探测祭坛的底线为战争之用，不知会害我师伯与徒儿，万分道歉还说此事都是你的疏忽与皇后无关。"

"永年，你听朕解释！"何悬若焦急地道。

"解释？解释你为何为了一己私利罔顾我祭坛子弟性命吗？我现在已然知晓，当初先皇是错听错信以为祭坛人祭可以将寿数给他，而后可以帮助他长生不老，这才隐晦地示意你动手改祭坛的预测。而在背后讲这一切谣传的人是你的好皇后，她的目的却是想着把那些寿数化为福禄渡给三皇子，让三皇子成为太子。我祭坛千年声誉和四条人命换她的儿子一世安康？你护着她，谁来护着祭坛？你到底想要我如何？何悬若，如若可以，我早就随我师父一起遁世了！我从未想过，我辅佐之人竟然如此！"天枢转过身，他说话声音不高但是其中满含着失望和鄙夷的语气。

"永年你不要听信旁人的谣传，当初父皇真的就是想试探祭坛的血脉之力能否助无虞国吞并他国之用，与长生不老无关，而朕只是顺势改了布告，皇后不知情。过去这么久了，此事不是平息了吗。"何悬若道。

"谣传？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就不要把战事抬出来！你当年为了排除异己做的事情还少吗？你都是太子了还是没有放过穆世子！平息？不用你的命，你就不知道痛对不对？"天枢忍不住对何悬若怒目相对。

天枢平复了一下心绪，道，"好了，我明确说清，实情是怎样的你自己清楚，我既不可以原谅，也不会释怀，更不可能忘记。但是，作为天枢和陛下的星命祭司的职责我都不会忘记，你那一套引以为傲的权术不要用在我身上。明日我带他们两个来领旨。" 天枢刻意把陛下两个字咬的很重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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