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我们重新开始吧(1/2)
年少时期的爱情就是很肤浅与矫情,小心翼翼的,在心间开出一朵小小的花。
开出一朵,又开出一朵,最后以燎原之势漫山遍野的开出一片,让你无法闪避,无法招架。
李贺同猛地睁开眼睛时,天还没亮,但是隔壁床已经悉悉索索的忙活了起来。
那个小畜生已经换好了迷彩服,原本看起来宽宽大大的衣服在他身上倒是合身的很,一根武装带把精气神都给勒了出来,真的是人靠衣裳马靠鞍,这一身下来他哪还是昨天晚上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小畜生,他已然重新成为了一名军人,是值得的相信和托付的顶天立地的男人。
顾昊宇坐在门缝那里,就着走廊上的灯光,仔细的擦着自己的作战靴,把一双原本穿了好几年脚后跟都磨掉漆的靴子擦得铮光瓦亮,李贺同躺在床上只能看见他黑黑的轮廓,眉骨锋利,鼻梁高耸,看起来又凶狠又危险,他似乎察觉到了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猛地侧过头,露出刀劈一般的下颚线。李贺同还是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闪着微光的眸子。
“你醒啦,吵到你啦 ?”那个黑乎乎的身影冷不丁发出这么一声清朗的声音,吓了李贺同一跳。
“唔。。。。。你。。你要走了?”李贺同看见了墙角已经收拾好的背包与留守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这么寒暄似的问了这么一句。
“你干脆问我吃了没有好了。。。。。这么官方。”对方似乎有点不满,轻嗤着笑了一声 ,把李贺同呛得说不出话来,黑暗中双颊烧的滚烫。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对方使劲把靴子蹬在脚上,轻轻跳了两下,很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往李贺同的方向走过来,坚硬的靴底和地板接触发出了嘎哒嘎哒的声音,在寂静的医院里显得格外刺耳。
顾昊宇顺势坐在了李贺同床边,看着眼前的人明显一脸没睡醒的样子,似乎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尴尬的涨红了脸,不由得被逗笑了,他一把揽过李贺同,少年逐渐长为青年的身骨也不似以前那么柔软了,竟然硌的他有点疼。他不由得心头一动,不由得手上又稍稍使了些劲。“上面说了,等我这一次的任务执行完了,就放我回家,到时候我马上上门娶你,绝不耽误。”
李贺同知道,这一次的任务很危险——切确来说他每一次的任务都很凶险,但这一次一定是更胜于往昔,他甚至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他也是怕的,从他几乎为不可闻的叹息中,他怕自己回不来,怕自己不能看到母亲出狱,怕不能于父亲处尽孝。
不知道,他有没有怕再也见不到自己呢。李贺同忍不住这么想。
他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有点贱,在没有见到他的时候,总是在恨他,咒骂他,甚至伺机向他复仇。但这么几天朝夕相处下来,他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那么恨他,相反的,年少时候的爱慕似乎又被他轻轻唤醒,开出了一朵又一朵小花。
恍惚间,李贺同觉得自己的手腕被什么箍了一下,借着灯光他看见是一条手绳,似乎戴了很久,上面的颜色都已经退了许多,但又依稀能看出来原本上面五颜六色的色彩。“这个,算是物归原主了。”耳边的男声清朗而温柔,就像水蒸汽氤氲在李贺同的心房,把他的心脏包裹的湿漉漉的。
那好像是在高一的时候,那时候的男男女女啊,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私底下也背着家长老师开始偷偷交往起来,编手绳的风潮也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散播开来,那些男孩子也会有意无意的露出手腕,待到周围的人起哄时,骄傲又略带娇羞的提起这条手绳的原主人。
只有顾昊宇,手上永远光秃秃的。
“今天打球的时候我看见王猛那小子手上也戴了根绳子。”回家的路上向来惜字如金的顾昊宇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把李贺同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他回头有点疑惑的看着身后的男孩子,那个男孩子也回望着他,少年抽条一般的长个子,脸上的五官也日渐锋利,可以看出一点成年后的端倪。“他妈的队里现在就我没有了。”李贺同不知道在,突然想起来自己家小时候养了一只黑色色拉布拉多,看见牵引绳的时候那叫一个兴奋呀,感觉几乎要当场尿尿。这个手绳也因该和牵引绳是一个道理吧,是一种宣誓,与一种说不上来的引导。
于是李贺同买了一堆绳子,花了一个晚上七忸八扭的编了一根,现学现卖!连他自己都佩服自己。
第二天上学路上他顶着黑眼圈打着哈欠把成果递给顾昊宇时,对方显然没有想到。
他拿着手绳观察了再三,又思忖了再三,最后还是戴在了光洁的手腕上。
虽然他还是没有表情,但是路上吃掉的那一份特大号的豪华煎饼果子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高兴就高兴呗,装什么酷阿”李贺同不禁觉得有点好笑,他又忍不住想起自己家的狗拴上牵引绳出门遛弯时一直哀嚎咬绳子,再用漆黑的的大眼睛望着自己,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但屁股上摇成一朵花的尾巴还是出卖了自己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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