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2）

这短暂的空白却让零又犹豫起来，脑子里千头万绪他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看见他脸上的迟疑，玖兰枢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哀伤的表情。

他带着有些清冷的声音开始讲自己的事，“我已经活了几千年，即使是作为吸血鬼也是相当久的时间。”

他的眼睛望向远方，此刻月亮躲进了云层，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我看过太多轰轰烈烈的感情慢慢趋于平淡，最后烟消云散甚至刀剑相向。我身边的朋友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去，到现在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吸血鬼看起来是十分强大的生物，不老不死寿命及其的长，但是一个个都抵不住漫长时光的寂寞和无聊。孤独让这个种族变的疯狂，要么互相残杀要么自杀身亡。”

月亮从云层中出来，冰凉的清晖撒在他的脸上，他褐色的眼睛里渐渐积攒起来了一些愁绪，表情变的悲伤，“如果不是李土，我应该已经在上次长眠中化为灰烬。”

“灰烬”这个词深深的刺痛了零的心，他面部的表情**了一下。

玖兰枢转过头来看着零，说道：“没想到在我生命的尽头遇到了你，这几天我真的感到很幸福，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像行尸走肉般活着，我曾经以为再也不会为什么而产生情绪波动。”

他的眼睛中映着零的脸，本来有些无神双眼现在却散发着光彩。

“和你在一起之后，曾经有那么几次让我起了留恋人间旖念，但是想想代价还是算了。我活了那么久，已经够了，在最后的时刻有这么一段美好的体验，我已经知足了。”

零张了张嘴，喉咙里只发出了破碎的声音。

玖兰枢揉了揉零了头发，又轻吻了情人的额头，自言自语地说道：“已经知足是谎言，完全没有够，这怎么可能会够呢？你尽管嘲笑我吧。”

深陷爱情却时日不多的帝王，露出了极其少见的疲态，他淡淡地说：“死亡对我来说不过是生命中的一环，我坦然接受，只是...只是没想到在这最后的时刻竟然产生了留恋”。

说到“留恋”的时候他露出了甜蜜又苦涩的笑容。

孤独，零何尝不知道其中的滋味，这么多年来他饱尝了它的苦味，他在心中暗暗地产生了某种共鸣，也理解了玖兰枢想解脱的想法。

但是想到要永远失去爱人，心里又是一阵痛苦，他再次鼓起勇气，想要传达心里的情感。

“我...我也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声音虽然不大，却字字是从心中迸发出来的。

身体被拥入怀中，在这静夜里可以听到两颗心脏跳动的节奏，玖兰枢带着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我该拿你怎么办？”

紧紧地相拥了一会又慢慢分开的两人。

“你刚才说到其实还是有办法的吧，这个代价到底是什么？”

“还是不要这么做比较好。”

“你不肯说是不是和我有关？”

“你一定要知道吗，也许不知道反而会比较幸福？”

没有正面回答问题的玖兰枢，基本坐实了这个方法是和零有关。

“我还是想自己做这个决定。” 他带着坚定的目光看向玖兰枢。

“你变成吸血鬼，接受我的转化，血猎通过一定方法转换成吸血鬼，会获得十分强大的力量。李土之前也在尝试，不过却不得要领。”

零脸上露出了一些惊讶和犹豫的表情，他正在思考着这个提案。

玖兰枢接着说道：“我不想告诉你这个选择，因为它对你不公平，你会完全变成全新的生命，也许会被之前的亲戚朋友唾弃，也许会在漫长的生命中走向崩溃，也许会变成你之前最厌恶的东西。”

【选择肢 B-1】我愿意。

【选择肢 B-2】我还需要些时间考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