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2)
一股腐烂的恶臭味把谢衡熏醒了。
眼睛被蒙了布,他看不清这里是哪。
他尝试动了动,却发现自己被绑住了——还是五花大绑。
当时出了沈府太阳就已经快落山了,他急匆匆找个辆马车就往行宫赶。
问题就出现在那辆马车上。
谢衡上了车后便觉十分困倦,他以为是自己太虚弱,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待他醒过来,就已经身处此地了。
实在是太大意了。
敢在京城里绑人,胆子很大,而且自己刚出了沈府就被绑了,肯定有人一直在盯着他。
会是谁?高越吗?
谢衡这么想着,胃里一阵翻腾。
这种味道他闻过,
是尸臭。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诶,你瞅瞅屋里那位醒了没?”
“怎么又是我?屋里那味都快薰死人了,我不去。”
“那行,咱一快。”
“人又跑不了,总看个什么劲。”
谢衡听到了外面两个男人的对话,他立即继续装睡。
门吱呀一声开了。
“你看看,这不老老实实在这呢吗?”
“是,我不是不放心吗?”
“得了吧兄弟,就绑成这样还能跑?我看他快成神了。”
这男人说着,还用剑柄拍了拍了谢衡的脸。
“嘿,你还别说,这成王长的确实是好。”
另外一个男人嗤笑了一声,“是好,不好的话,沈琢怎么会看上他。”
谢衡心里咯噔一下,这破事,竟然闹的人尽皆知了吗?
“啧,俩男人。”
“他们两个自小就在一处,指不定都干了什么事。”
“你好像很懂?”
“年轻时候好玩,也玩过几个小倌。”男人低低的笑了,“但没玩过这么标志的。”
两个男人猥琐的笑了起来。
“这可是成王,你敢吗?”
“怎么不敢?”谢衡感觉到男人的手在他脸上游走,“他这样的,指不定在床上有多浪呢。 ”
谢衡只觉这只手比屋里的气味还叫人恶心。”
“行了兄弟,说着玩的事,主子可让咱好好看着他,你别——”
“知道了,我也就说说,走了走了。”
两个人离开了。
谢衡也松了口气。
他们不杀自己,只是把自己囚禁在这,看来自己肯定是有利用价值。
什么价值?自己的命,能用来威胁谁?
可谢衡还未细想,一阵剧痛就从胸口涌向了四肢百骸。
又发作了,怎么在这个时候。
谢衡只觉全身的经脉都快爆开了,疼,太疼了,身在何处,是何处境,似乎都不重要了,只有疼痛是鲜明的。
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匕首穿梭在他的身体里,割裂他的血肉,刺破他的内脏,连带着魂魄也被砍的四分五裂,他想嘶吼,想尖叫,但是不行。
他不能让人知道自己身上还有毒,绝不能。
他压抑着自己的喘息,死死咬着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汗流下来,他整个人像从水里捞起来一样,连脸上蒙着的布带也被汗浸透了。
谢衡快被痛苦撕裂成两半了,怎么会这么痛?他感觉那种尸体腐烂的气味更大了,他是要死了吗?
他不能死 ,至少现在不能。
谢衡像濒死的鱼一样靠在墙边,时间过的太慢了,一分一秒都让他崩溃,在这凌迟一样的痛苦之下,谢衡甚至开始出现了幻觉。
他看到挣扎着的母亲,满是尸体的宫殿,手上沾着的血迹……
一切都重演了一遍。
耳畔有女人狞笑着,“都是报应!谢衡!报应!”
然后痛苦就消失了,幻象的最后,一个少年对他伸出手,他说:“我来救你。”
谢衡脸色白的发青,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去。
他张了张嘴, “别救我。”
谢衡不知道自己又昏睡了多久。
再醒来的时候,天似乎已经亮了,他透过蒙在眼晴上的布,能看到熹微的光亮。
身子好像散了架,却又被绳子生生绑在一起,动一下,骨头就嘎吱嘎吱的响的欢快。
谢衡心说,这样绑下去,我迟早得玩完。
昨天晚上一直在折腾,他心思全放在了忍痛上,逃脱的对策他连个屁都没寻思出来。
谢衡跟个肉虫子似的在地上扭了两下。
“哟,殿下醒了?”
是昨天晚上那个看守。
谢衡被人发觉,也就不装睡了,他架着那一天都没喝过水的破锣嗓子嚷道:“你们谁啊!?敢抓本王!等本王出去就让皇兄要了你们的狗命。”
他身体虽虚弱,叫嚷起来却中气十足。
可在那两个兄弟看来,此时的谢衡就像个已经被按在案板上还在嘎嘎乱叫的鸭子。
其中一人嗤笑了一声道:“您先看看您能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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