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传（十七）（1/2）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舒妃意欢让人将殿里的药香换为薄荷香，又向弘历问道：“大军已班师回朝，皇上为何作此感慨呢？”

“今日早晨，我去撷芳殿的时候，璟瑟向朕……主动请求远嫁蒙古。”

舒妃的心里惊了一下，见弘历没有说下去的意思，只好开口道：“此次和亲人选关乎太后所出的柔淑长公主，臣妾乃太后举荐入宫，自知应当避嫌，不敢多嘴。”

意欢服侍了弘历这些年，还是很清楚他的性子的。在这储秀宫里，有话直说，便是侍上最好的方式。

“满朝文武俱无用，竟要一红粉做嫁裳！”面对自己的嫡长女要远嫁这一事，弘历生气得很。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倘若朕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能保全，又何谈去佑护万民？！”

“满蒙团结，不一定是要公主出嫁为纽带。我大清近年来如此多的先进技术，大可全授蒙古！”

“皇上！这……”意欢原本听着弘历在气头上的话，静静地不打算插嘴。可是弘历若真是如此打算……

有些东西教给了蒙古，只怕他们那边就不安分了。

“奈何……璟瑟不愿在这土生土长的京城做一只笼中雀，她要去草原，做驰骋广原的烈马，做翱翔天际的雄鹰。”

“皇阿玛，您自幼便没有把儿臣当作寻常女儿教养。摔跤骑射，兵法疏略，只要是哥哥们能学的我都可以学，哥哥们可以去的地方我都可以去。”

撷芳殿里，璟瑟姣好的面容上洋溢着自信的光芒。她已经不是那个一味撒娇任性的小公主了，看着自己的大女儿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一颦一笑都是少女活泼开朗的气息。

弘历知道，他已经习惯了弘历的身份，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他是一个真正的帝王，真正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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