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2）

不过这一面到底是没见成，就算他可以不管纪桓是不是要拦着，可陆绎则还是有工作要做的。因为他前段时间的消极怠工，林睿强行把他扔到了一档音乐选秀类节目去当评委。

因为他从来不可以营造某种固定的人设，节目组摸不清他的脾气也不好给他写剧本，只能劝着他在尽可能克制的基础上自由发挥。

录完第一场出来的时候，陆绎则就跟林睿说了四个字。

什么东西。

原因无他，太多人不把音乐当回事了，好像觉得站在台上只要发出声音来，哪怕调不成调，歌词无病呻吟的乱写就能成为‘歌手’。

但真正努力的人也不是没有，不能因为看到某一种人多了就否定所有人的努力。

“有你觉得好的吗？”纪褰笑着问他。

他不大高兴的说，“今天下午来的两个人有点意思。”一个是女贝斯手，酷酷的不爱说话，但乐感很强。一般来讲独奏乐者都会选择吉他而不是技巧难度高声音低沉的贝斯，但这个女贝斯手的演奏节奏和乐感都很不错，配合她自己低缓沙哑的嗓音倒也相得益彰。而另一个，是当下比较容易博得观众好眼缘的那一种，颜值在线，声音清澈的能掐出水来，穿着白衬衫牛仔裤和一双略有点旧的帆布鞋背着把吉他清新的像是邻家小学弟，据他自己说是走创作型歌手的路线。

“怎么了？”纪褰听他说到后面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好像在思索什么事情。

陆绎则回过神道：“没什么，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窗外的枯叶打着旋儿落下，纪褰一时间竟然分不清现在究竟是秋末还是冬初。去年的这个时候自己是怎么过的，好像是在暖洋洋的一成不变的花房里静静的等待着第一场冬雪的到来吧。虽然已经忘了自己等到没有。

哪像现在，即使小朋友不在身边，消息也是隔一会就会发过来一条。有的是吐槽又见识了哪个奇葩选手，有的是再说自己中午吃了爆炸难吃的盒饭，央求自己下次做给他吃，要么就是一个奇形怪状的灯，一只惨兮兮讨食的猫，见到什么都想跟他说一说。

或许是怕他在家里会难过，会觉得有那么一点寂寞，也可能会有哪怕只有一丁点的想念自己。

纪褰从前很少画活物，但他把猫的画像拍给陆绎则的时候却觉得这些东西也很有趣。

“这好像不是我刚刚给你看的那一只。”

纪褰道：“嗯，画的时候想起了我小时候养的那一只。”

对面挺长时间没吱声，过了一会儿才说，“小褰哥哥，我想要时光机。”

纪褰失笑，“怎么突然……”

“你为你很难过，那时候肯定更难过。”

他没说为什么，但纪褰好像听懂了。心脏突然被温水包裹起来似的让他有一种酸胀感，他眨了眨眼，手抚在画布上，“或许，录制现场可以允许非工作人员进入吗？”

对面显然呛了一下，陆绎则有点急切的问，“你要过来吗？当然可以！”

于是一小时后，纪褰拿着老管家帮他准备好的食盒出了纪家大门。纪桓应该是听见了的，但他没有从房间里出来。

林睿掐着点在电视台门口接他，外面有不少蹲守着的媒体，他们挑了其中一个比较隐蔽的侧门走，没引起什么主意。只是林睿脸色不太好看，一个劲儿的用手抹去额头上的冷汗。

因为还在录制过程中，他把人带到后台陆绎则独立的化妆间后就急匆匆的走了。纪褰打量了一下这个地方，一张大沙发和化妆台，边上立着衣架和一面全身镜，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别的东西。陆绎则不喜欢别人总待在他身边，所以化妆师一般没有特别说明的话都不会待在这里。

沙发正对着的墙上挂着一块直播显示屏，是为了方便通知到每个人设置的，这会儿他正好可以通过这块屏幕看到前台的状况。

情况不算太好，虽然听不太清他们在说什么，但陆绎则这个语气明显就是生气了。他身边的女人好像也是个有些知名度的歌手，一边打着圆场一边安抚陆绎则，但用处并不明显，工作人员只好打手势暂停录制。

一边是赫赫有名的小太子爷，一边是资方指名要捧的新人。摄制组挠破了头也不知道该得罪谁。

“你冷静一下。”林睿跟在他身后不住地劝，“我知道你对这种事的容忍度，但这对方明显是有人要捧的，而且也有一定的粉丝基础，你这样是让电视台这边难做。”

“有人捧的就要纵着他？别人辛辛苦苦创作的成果他凭什么拿来就用？创作歌手，他也配——”话音在推开门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林睿耸耸肩，知情知趣儿的退到门口，并给他们关上门。

方才那股子嚣张气焰被按进了水里，噗的一声熄灭了。陆绎则差一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有点呐呐的看着陷在沙发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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