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程山南晕车这件事，连清川是知情的，甚至是每次出远门都得盯着他把晕车药吃下去才算数，但要是连清川不说的话，程山南自己也压根不当回事，而这次就是连清川为数不多忘记提醒中的一次。

他醒过来的时候就瞧见老宋提心吊胆地打着电话，听着语气他大概是快要哭出来了，程山南才仔细听了一个音就知道电话那头是谁了。

“宋老师您别担心，他虽然看着不太行，但实际特别扛造，睡一觉就好了。”程母那边有些嘈杂，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老宋估计也是没有见过这么心大的家长，哽了半晌劝了句：“要不我还是直接给您送回来吧？”

“别别别。”程母换了个相对安静的环境才又继续说，“我跟他爸好不容易抽空在海南度假呢，您现在给我送回来家里也没人，还不如直接让他待在那儿呢，我们会喊人过去看他的啊。”

老宋还想继续说点什么，就听见电话那头响起了提示电池没电的嘟嘟声，然后就被挂断了。

这头程山南正苦思冥想他妈究竟能喊谁过来找他，那头老宋端了杯葡萄糖跟程山南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会，大概是觉得自己命苦，年纪轻轻怎么就当了班主任呢？

“医生您要不再给他检查看看吧？”老宋忧心忡忡地把葡萄糖递给了程山南。

“不用，早上没吃早饭加上晕动症，还有点轻微贫血，放心，没啥大问题。”这医生大概是觉得自己从业多年的经验被质疑了，放下病历本有些语重心长，“醒了就走吧，你们要是再不挪窝的话，等下装病来的女学生就真的没位置了啊。”

程山南从医务室出来的时候正好跟三三两两过来的女生打了个照面，明明一个个红光满面的，但居然在上台阶的时候个个头晕眼花，即使这样都还不忘往程山南怀里倒，被老宋地都拦了回去，惊得程山南一个劲地感叹自己学校真的是卧虎藏龙。

其实程山南这个人除了他那张脸以外，他整个人都非常的直，这不是一般的直，是一种融入骨血的直，虽然从小他受程母的影响，看着狗血八点档茁壮成长，但他的内心绝对还是一个根正苗红坚决抵制早恋的好少年，唯一的异性朋友还就只有徐诺这一朵奇葩，所以他对女生的示好反应都有些慢。

等他们心思各异地走到操场的时候正好赶上了各排收操，程山南瞅见林右站在队伍里一个劲地朝自己挤眉弄眼，陈教官随意打量了一下程山南的身高就给他安排在了最后一排，老宋不放心，硬是仔细交代了一下才肯往回走。

“哎，你没事儿了吧？”程山南是病号，教官不敢让他动，就喊林右打了两份饭放在了他跟前。

程山南才看了一眼就开始长吁短叹：“我简直怀疑军训这地跟我犯冲，要不就是咱们学校的厨子一路跟过来的。胡萝卜炒芹菜？亏他想的出来。”

林右看着盘里一点荤腥都不见的午饭，顿时觉得这还不如学校呢，学校食堂再怎么着好歹还能多出几块不太讨喜的肥肉来。

程公子打小就不太能吃苦，再加上他本身就是一位无肉不欢的主，所以要是只有素菜的话，他宁愿饿死，十分有傲骨。不过这头倒也还没有等他饿死，那头在点餐区就先上了烤肉，即使价格比正常的肉贵出了几倍，也按捺不住他要吃肉的心。

而程妈妈恰好是个不忍心自己儿子吃苦的人，所以她在程山南知道的和不知道的地方都放了钱，当程山南从衣服夹层里搜出两张百元大钞的时候，林右对程妈妈的尊敬简直做到了由内而外，当机立断就抱住了程山南的大腿。

“师傅，三份肉加辣不放葱，谢谢。”烤肉师傅大概是没想到才开张就有大单子上门，乐呵呵地就应了声好，肉也比平时多加了些。

其中有一份肉是徐诺的，本着跟她从小到大的革命情谊，程山南始终记得“苟富贵，勿相忘”这话。

“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徐诺欢天喜地地把肉接了过去，想了想又继续补充，“以身相许不行。”

程山南朝她翻了个白眼：“你想得美。”

吃过午饭后，学生们都被喊去午休，老宋和老潘老神在在地在一块商量，在徐诺路过的时候还对她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徐诺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仔细回想了一下最近是不是哪个小兔崽子偷摸塞情书又被发现了，想了半晌，实在没什么可疑人物才心安理得地回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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