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证据（1/2）
七、
醴洲市医院。
现在已经是半夜，哭声和各种叫喊声充斥着不大的急诊科，医生护士急匆匆地跑来跑去。
“超然？怎么是你在这？”
岑书蕴在蒋文山走后，独自待了一会儿。因着有三个手下还没有回去，他便驱车来到医院这边。
“岑队，马卫国受了点伤，我在这替他一会。谭磊已经跟着刑侦一起回去了。”
“你一个人怎么行，先回去吧，我再叫一个人过来。”
“岑队，这……不行不行，您也忙了很久了。”
“没关系，你们周六被叫出来出外勤才是真辛苦，回去吧，好好休息下，周一还有得忙。”
李超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听从岑书蕴的话离开了。出大门的时候，他看到一个人走了进来，皱皱巴巴的警服外衣披在身上，手里还提着一个电脑包。然而刚才的任务实在是惊险，他这会儿正疲乏着，也就没有细看这人是谁。
刚刚衣衫不整的人正是李阑。第一次半夜加班，对他这个大少爷来说实在是新奇，此时竟是格外亢奋，还自告奋勇去岑书蕴家取了电脑。
“嘿~小哥哥约吗~”
岑书蕴正在沉思着，被一个与医院的气氛格格不入的声音打断了思绪，他皱着眉抬起头。
见岑书蕴没有责备他的意思，李阑才开始翘起尾巴。
“我的电影又泡汤了，唉，岑老三，你不陪我的话下次可没人加班了！”李阑一边碎碎念，一边拉过椅子挤在岑书蕴的身边。
在岑书蕴看来，李阑长了一张十分聒噪的嘴，现在比起小时候更是有过之无不及——居然就在嫌疑人的床边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但他现在没什么心思骂人，只是伸出手，示意李阑把电脑给他。
“这人还不醒啊？啧啧，你看看你看看，把人伤这么重干什么。”
接过电脑，岑书蕴解锁，进入了长城安保的官网。
“你要查员工信息？好主意啊，不过我刚刚查过了，嫌疑人不在上面。你们是不是怀疑错了？”
岑书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显然是不同意。
“今天那个聋哑人司机，被人那样对待，肯定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没那么简单。”岑书蕴惜字如金。
李阑狐疑地凑过去，“这又是哪一家公司？我去！”他看了一眼还在吸氧的嫌疑人，“这是哪跟哪，他是家政公司的？你确定吗？”
“不确定，但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长城安保公司当年注册的时候并不完全合法。”
“那你的意思是？”
“如果今天的事情确实是长城安保做的，凭表面上这些信息，我们肯定找不到线索。”
“多谢吴医生。”
“不客气，应该的。病人要注意休息，一旦出了任何问题，请立刻联系我。”
“哎，好，麻烦您了。吴医生，冒昧地问一下，之前的那位医生是不是不在这里工作了？”
吴言抬起手，扶住眼镜，向上抬了抬，才抱歉道：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不太清楚，毕竟我也是才来了不久，完全不知道这个人。”
“那……好的，谢谢你。”
见吴言离开，屋子里的十五六个人立刻凑在一起，个个眉头紧锁。
“这个人总感觉……不会那么简单。”
“上一个医生走得太突然了，要说时间也不是完全对的上，但这个人出现
得蹊跷。”
一个人刚刚一直低着头，他突然出声：“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如果他之前的简历没问题，你倒是非常有可能在医院见过。”
“不，绝对不是医院，我再想想……”
“我们要不要提前走？这里已经不够安全了。”
“可这小子还没有醒，现在出去不是很显眼吗？”
“没办法，这个医生不说实话，谁知道他会不会把我们的行踪给透出去？”
“放心，这小子只要不落在警察手上就一切好说，这医生怎么看也不会是警察的人。”
“哎，对了，老板的意思，我们以后尽量少和这边的来往了，那些东西不太好拿咯！”
“担心什么？咱哥几个有认识的！”
“等一下！我想起来了——”
另外几个人齐刷刷地望向他。
“是药厂。”
“药厂？”
“是的，我去过。”说话的人加重了语气，“我在那里见过这个叫吴言的人。”
在医院待了一晚上以后，两人终于等来了张静莘的手下。
李阑选择性遗忘了一晚上没有线索的窘境，催着岑书蕴让他回家睡觉。
看到岑书蕴的车停在门诊大厅外，李阑打着哈欠坐进了后座。
“哎呀，可累死老子了。”
前座的姜媛听到后，抬手掩住嘴，眼睛弯弯的。李阑在后视镜看到她这番动作，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姜大美女，你先别笑我，还是笑队长吧！你看看他这脸黑的，半夜睡醒之后他就没和我说过一句话，愁啊！明天传出去说什么缉毒的正副队闹矛盾，不是更让人笑话嘛！”
岑书蕴赏给他一个白眼：“就你话多。”
“噗嗤，”姜媛没忍住笑出声，“李副队，这么说队长的，你可是第一个。”
“啊，是嘛？”斜着瞄了岑书蕴一眼，李阑特不要脸的又加了一句，“也就我能收拾他。”
“滚蛋。”
接下来的行程气氛活跃了不少。在李阑看来，姜媛人又美又温柔，办事靠谱，也不知道岑书蕴哪来这么好的运气，有这么个美女当助手，于是谈话间不无惋惜地道出了疑问。
“我倒是没什么，”趁着等红灯的间隙，姜媛回过身，“岑队在系统里可是很有名的，好多人都是因为岑队的原因才来咱们队的，别看缉毒是个苦差事，想进来也不容易。”
“哎，是嘛！原来岑队这么厉害，失敬失敬。”
听出了李阑语气里的揶揄，姜媛看了一眼岑书蕴的脸色，才接道：“都是战友，日子长了，自然知道彼此的本事，以后可要互相照应才是！你说是不是，岑队？”
这时到了一个地铁站，岑书蕴就没有接这一岔。他冲姜媛点了一下头，道：“今天辛苦你了，就送到这里吧。你不是还要去约会吗？和林少校见一面不容易，别让他着急。”
“好的，谢谢岑队。那二位，上班见啦。”姜媛很爽快，立刻下了车，向他们挥挥手算是道别。
李阑没好意思再看人家，把头埋进了手里，等到岑书蕴坐进驾驶位，才缓缓抬头。
看到他脸上的挫败，岑书蕴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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