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无言（1/2）

五、

“‘翠鸟’已行动。”

银手杖“笃”“笃”得敲击在地面上，发出一阵规律而悦耳的声音，然后这声音在一扇门前消失了。

“唔！”角落里有个人，他被人用绳子勒住口唇，发不出太多的音节，见到来人后，眼睛明显睁大，并开始剧烈地扭动身体，在地上蹭了一会，退到了墙边，靠在冰凉的墙上发着抖。

“想好了？我说过的，你跑到哪里都没有用，而……还有几分钟你的毒瘾就会发作了。”

从旁边的抽屉里取出针剂，银手杖走到墙边站定，眼神里透着漠然，好像看着的不是人，而是小白鼠。

“是这支激素，还是‘新药’，你自己选。”

针头上有一滴液体将坠不坠，在黑暗的屋子里，一点光就足以让它发出莹莹的光。被缚的人眼角慢慢变红，眼里噙着泪，在银手杖的注视下，他的鼻翼开始翕动，喉咙滚动着，发出了类似哭泣的声音。

银手杖弯腰，将注射器靠近对方，堪堪停在眼前一厘米的地方。针尖还带着冷意，慢慢在眼下戳了一下，又轻轻抬起。见对方只是不停发抖，银手杖的眼中露出一点遗憾的意味，然后迅速将针头扎进被缚的左上臂。

“呜呜——”那人发出的声音陡然变大，头开始疯狂的摇动，眼角有泪水不断滚下。

“啪嗒”注射器被扔到地上，银手杖向后退了几步。“真是个不乖的孩子。”

那人在地上不断扭动，摆出各种扭曲的姿势，口中发出带着哭腔的“呜呜”声，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沙哑，逐渐转化成了一种痛哭声，扭曲而凄厉。

银手杖静静观赏了一会，带着人转身离开了。

“是谁？！”

一个冰凉的东西抵在后颈上，李阑顿住，停下了翻找的动作，慢慢站起身。

“扔掉手里的东西，转身。”

李阑扔掉档案袋，将手举到耳后，就在转身的瞬间，握拳打向对方。

眼前是05式黑洞洞的枪口，李阑刚刚出手落空，对方巧妙闪过攻击，同时将手枪顶在李阑的额头上。李阑不敢动作，顺着枪身看过去，只见江寒面无表情，手枪也没有收起来的意思。

“江寒，你——”

“你半夜来书房干什么？”

“过来……呃，看看你。”

江寒面色不变，“你根本不知道我在这里。”

“不是……你大半夜拿枪干什么，我哥的房子又不会进什么……”

“你怎么知道不会？”

李阑被问住了。

沉默半晌，他反问道：“你是在保护他吗？”

“当然不是。”

“江寒！你们两个究竟什么关系？！”

“与你何干？”

“因为我是他在这个鬼地方唯一的亲人，关心他的事，理所应当。”

“嗤”，江寒冷笑出声，他放下枪，脸上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不过我看来，你大概从来没有这样认为过。”

“那又怎么样？他最信任的人还是我。”

“信任？你在开玩笑吗？他怎么可能信任你们家里的人。”江寒的语气重归平静，“这种事我比岑书蕴更清楚。”

“你说什么？！”李阑又惊又怒。

“这是事实。”江寒的神色在黑夜里愈发捉摸不透。

“听不懂。不过倒是你，为什么要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什么地步？”

李阑这才注意到江寒口气中的嘲讽，那双一直带着笑的眼中，现在满是戒备和冷漠，这个眼神深深刺痛了他，让他很久无法开口。

拾起档案袋，江寒摩挲了一会儿。

“你在查我的档案，”江寒小声道，复抬起头时，眼神中又像平日一样带了笑意，温柔多情。

“没有那么麻烦，我只是为了钱。”他说完就扬扬手走开了。

李阑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何，那个时时冰冷的身体，看起来似乎，比刚刚对峙时还要更紧绷。

他用力锤了一下墙壁，然后把头靠在上面。

“长得好看又怎么了，”小声嘟囔了一句，“比他好看的多了去了。”

许久之后，李阑回到客房，躺在床上，但刚才的场景却一直在脑中挥之不去，让他难以安睡。

初见江寒时，他温和，漂亮，谈吐间让人如沐春风。短短几次见面中，江寒给李阑留下的印象一直是美好的。然而趁着岑书蕴这次喝醉，李阑鬼使神差地想查查江寒的资料，没想到真能找到。但没有想到的是，江寒对于自己的身份十分在意，对敢于接近的人抱有如此大的敌意，甚至不惜恶语相向……

“他究竟是什么人？”

李阑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天蒙蒙亮，才泛起一丝困意。

江寒似乎一夜没睡。

第二天一早，岑书蕴替他拉好窗帘，关门出来的时候被李阑撞了正着。

李阑跟着他走到客厅，见岑书蕴坐下来，他也坐了下来，两个人面对面。

“你眼睛有病？长鸡眼了？”岑书蕴被李阑盯得很不自在。

“呸，你眼睛才有病。本人双眼视力5.0，现在去打个靶子照样满分。”

“哦，没病就好。”岑书蕴说完就想起身。

“哎哎哎回来！”

“有事？”

“那必须得有啊，”李阑眼睛瞄了一眼书房，“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

岑书蕴向后靠在椅背上，抬起手抱胸，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圈，才出声道，“酒肉朋友。”

李阑明显不信，“你tm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能来你缉毒大队长的家，还酒肉朋友？昨天看你们就不对劲，是男男朋友关系吗？”

“噗。”岑书蕴没忍住了嗤笑一声。

“笑屁啊笑，你就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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