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生病（1/2）

他把手中的烟搁到纪以余嘴边：“来抽一口？”

纪以余看了他一眼，犹犹豫豫地凑了过去。烟头有些湿，是秦俨刚才抽过的，上面有他的独有的味道。

他含着一口烟，腮帮子鼓鼓的，看着秦俨笑了。这一笑，烟雾就从他的嘴里跑出来，他捂住了脸，声音小小的，像是呢喃：“哥哥坏。”

秦俨吸了一口，掐灭了烟头，远远地扔进了那边的垃圾桶里。

他面无表情地想，满分。这个动作简直太酷了，果然老子干啥都帅。

纪以余这才有心情打量这一片天地。当人声都寂静下来的时候，自然的神秘才完完全全地展现在人们面前。那片灿烂的星空，抬手仿佛就能碰到的明月，以及幽蓝的大海，这两种事物结合在一起，给人一种深邃浩大神秘的感觉，到了极致，就有一种恐惧感。他紧紧地抱着秦俨，他们坐在草地上，静静地看着远方。

“那边有一个赛车场，还有这个盘山公路，就是为了赛车才修的。”秦俨用双手撑着地，看着怀里的纪以余：“还有一个跑马场，我在那儿养了几匹马，你要骑吗？”

纪以余看了看他指的方向：“现在吗？”

秦俨便站了起来，拉了纪以余一把，嘴角噙着一抹笑，又坏又痞：“现在啊。”

刚走了两步，他的手机就响了。秦俨接了，聊了两句，就停下脚步。他说：“我现在过去。”

纪以余紧紧拉住他的衣角，很不开心的样子。

挂了电话，秦俨看了看小孩攥得紧紧的爪子，弹了弹他的脑门：“你听到了，去不了。以后有机会带你去。”

纪以余不答，只是垂下眼眸，手慢慢地松开了。

他低声说：“……嗯。”

回去的路上车速明显放慢了，微风吹拂，纪以余也不像之前一样紧紧抱住秦俨的腰身。他只抓了一片衣角，面无表情，语气却是软软的，像是撒娇：“哥哥你把我扔在那个路口就好，我慢慢走回去。”

他口中的路口离家已经很近了，秦俨皱着眉，觉得“扔”这个字有点扎心，他说：“我把你送到门口。”

纪以余便贴上去，环住了秦俨的腰，声音压得软软的：“我想吃街上的土豆塔，但是管家和林姨说不健康，一直不让我吃。哥哥你就放我下来嘛，求求哥哥了。”

要是有人能看见他的表情，一定会吓一跳。原因无他，只是这个相貌秾丽的少年口中说着娇娇软软撒娇的话，表情却冷的不行，像极了下一秒就要拔刀杀人一样。即诡异又恐怖，让人忍不住想到艾玛那样的坏种。

秦俨自然看不到这样一个表情，他哼笑一声：“你以为我就会让你吃吗？小孩？”

纪以余道：“哥哥最好了。”

秦俨便笑了笑，心里有个地方软了一片，他把车停在路口，微微歪着头：“慢点吃，路上小心，到家给我打电话。”

昏暗的路灯下。

来来往往的行人。

街头商贩此伏彼起的吆喝声。

这一切像是浮光魅影一样，虚虚地在纪以余的耳边眼前掠过。有什么不可抗力把他和这个正常的世界隔阂开来，所有的东西浩浩荡荡地奔驰而来，全部化为绵延的背景。唯有这夜空是真实的，唯有眼前的这条路是真实的。

纪以余忽然笑了，眼珠子跟镶嵌在漂亮皮囊下的宝石一样，有种无机质般的美。他拦住一辆车，坐了进去，声音极冷：“师傅，看到那辆摩托车了吗？跟上，但是不要让他发现，谢谢。”

那位司机师傅顿时警觉起来：“什么情况？咱这是……跟踪啊？拍电影吗？违法的事咱可不敢干啊

……”

“那是我哥哥。”纪以余面无表情地无中生嫂：“我嫂子最近怀疑他在外面有人了。叫我跟着看看。”

司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似乎觉得这小孩不像是撒谎，就跟了上去，口中还说道：“你们这些小年轻最近都是怎么了，总是给我搞这种单子，果然是年轻人，精力旺盛啊。”

司机师傅的技术还是挺过关的，他落后秦俨十几米远，一直跟着他的速度开着。

纪以余不欲多言，司机说了一会儿，也就讪讪地闭了嘴。直到秦俨在一栋建筑物前停了车，司机才把车拐到旁边的小巷子里：“就到这儿？跟近了那位得发现了。”

“谢谢。”纪以余扫码付钱，下了车。

他站在黑暗的巷口，盯着那边灯红酒绿的天地看了一会儿，才觉得视觉听觉又重新回来了，那种隔阂消失了。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又往那边看了一眼。

这一看，瞬间就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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