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聂九他爹聂松原是县衙的文书,不过在聂九他娘过世后,颇有些看淡世事的意思,于是没多久便请辞归家。闲来无事,聂松迷上了养花与钓鱼,平日里不是在后院侍弄他的那些花花草草,便是带两个干馒头去城外的河边,一坐一整天,到了晚间才回来,偶尔会提几条筷子长的小鱼带回家,让仆妇拿去烧了给爷俩下酒吃。但聂九总怀疑那些鱼是聂松买的,因为大多数时候聂松都是空手而归。
这两件事都是聂九深恶痛绝的,聂松性子沉静,他却是个坐不住的,从小就爱些拳脚功夫,待到了启蒙的年纪,该上学堂了,没去几日便跑回了家,只说上学无聊,老夫子古板迂腐,嚷嚷着要去学武功当大侠,劫富济贫,被聂松一顿好揍,拧着耳朵送回学堂。结果没过几天,又被他寻着空子给溜了。这次他也学乖了,不再跑回家,而是跑到了城里的一个武馆,死乞白赖着不走,要当人家徒弟。
那家武馆名声响亮,当家的一套拳脚功夫十分了得,见聂九一心学武,根骨又相当不错,便破格收了他,聂松赶过去的时候,拜师茶都喝完了,无法,聂松也只得随他去了。
在几个师兄弟间,聂九排了第九,于是大伙儿都聂九聂九的叫,时间长了,竟无人再叫他的大名。进了武馆,聂九如鱼得水,练得相当刻苦,一度只有逢年过节才匆匆回家几天。若不是三年前他娘发了急症突然过世,回家料理后事的时候又见他爹已经生了白发,人也佝偻了,再无小时候记忆里那般高大威武的模样,他才陡然生了些悲戚之感,惊觉子欲养而亲不待,学武之路是没有尽头的,而陪伴亲人的时间有限。
他回了家,因着聂松仵作的关系,在县衙谋了捕快的差事,他功夫扎实,人也踏实可靠,在前任捕头因病请辞后,被破格提拔,当了捕快,一晃,到如今已经两年多了。
匆匆忙忙赶回家,在后院找到了他爹,聂松捋着胡子,在那棵栀子花树前转悠。这棵栀子花树是聂九他娘和聂松成亲的时候,从娘家挖过来的小苗,十几年过去,又被精心照料着,现在这棵树已经高逾人头,快要挨上屋檐了。
正是花期,指头长的肥硕花苞缀了满树,好些都已经泛白,微微裂了口,眼看着再过几天就该开了,聂松显然对这棵树十分满意,一天里恨不得来看上四五回。
“出什么事了,急急慌慌的?”
聂九磨磨蹭蹭走过去挨着他爹站着,伸手想去捏一片叶子揪着玩,被聂松一巴掌打开来,白了他一眼。
“爹,你知不知道桂花巷的刘家?”
“搬走的那家?”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