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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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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安接过食盒,点了点菜品,确认无误后,道:“多少钱?”

小二流畅响亮地报了个数:“一共是七两四钱二十文。”

白安听完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这一顿下去相当于一户四口之家的三个月的开销了!白安长长地吐了口气,努力克制住把饭盒砸在地上在冲回客栈杀人的冲动,安慰自己:还好她不是普通人。正当她要忍着心头剧痛去解自己荷袋时,一只手按住了她。之前那个拿刀架着陈守成的侍卫此时正如沐春风地朝她微笑,不过他接下来的话更让白安如沐春风:“这位少侠,我家王爷让我转达您,今日这酒楼他已经包下了,这顿饭你就不必自己付钱。”

听到“王爷”两个字,白安的动作略微一滞,脸色发生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变化。

“不用。”她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然后从荷袋掏出一锭十两银子,抄起食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一路上,白安的脑子里一团乱麻,胡有规的话在她耳边不断地回响:“我们是羽林卫的人,奉玄州太守卫大人和侍中刘明利大人的命令前来搜查逃犯。”

逃犯是林子琤吗?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被羽林卫追杀?又为什么要去阳瞿?她回忆起自己遇见林子琤的那天晚上……

夜黑风高,乌云蔽月,远处的森林中不时响起阵阵狼嚎,五月的夜风依旧带着寒意,少女独自守着破庙里的篝火,不敢睡觉,更不敢动弹,她害怕下一瞬就会有猛兽或者歹徒破门而入,或者悄无声息地在她熟睡时把她杀死。就在两天前的同一时刻,她误入了一家黑店,而客栈的老板和伙计们却在隔壁一边磨刀一边讨论该如何把她奸||杀然后抛尸。她吓得脸色煞白,连马都不敢再要就趁着夜色狂奔着逃走了。

她如同一只幼兽,在黑暗可怖的森林警惕而防备地看着周遭的一切,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会踏出这个破庙一步,哪怕破庙本身有多不堪一击。

或许连林子琤自己都忘了,他是自己捂着伤口,走到这个亮着微弱火光的破庙里的。他推门而入之际白安已经拔出了匕首,只一瞬,不速的侵入者轰然倒地,嘶哑而无力地吐出两个字:

“救我……”

“咚咚——”

林子琤刚一开门,视线就被一个突然靠近的食盒给遮住了,食物甜美的芬芳透着食盒钻入鼻中,勾地人垂涎欲滴。

“一共七两四钱二十文”

食盒后,传来白安极其不满而又极力克制的声音。

“回头回阳瞿一切给你。”林子琤笑着要去接那食盒,对方却毫不松手。

白安伸出右手,掌心朝上,俨然一副“先交钱,后交货”的架势。

林子琤看着那只手,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你手怎么了?”

白安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手刚才被陈守成捏的地方已经发紫了,如同一条丑陋可怖毒蛇盘绕在她纤细嫩白的手腕上。

“路上遇到了几个混混欺负人,就打了一架……”

白安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手,这个动作却引起了林子琤的不满,他皱了皱眉头,一把抓住白安的左手臂,连人带货一起拽进了房间。

“东西放着别乱动,我去拿药。”林子琤不容反驳地命令道,说罢就转身走向床边,去翻自己的包袱。白安乖乖地把食盒放在了桌上,她望着林子琤略显焦急的背影,在她脑中萦绕了一路的困惑顷刻间又涌了出来。

林子琤在那堆七零八乱的杂物里翻找了许久,总算找到了活血化瘀的药膏——这是他从盗墓贼那里搜来的物件之一,正起身回头,和白安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两人面面相觑。

林子琤尴尬地咳了两声:“你有事?”

“你……”,白安如鲠在喉,欲言又止,纠结了半晌,才道,“你该不会想赖账吧?”

林子琤噗嗤一声,紧接着捧腹大笑。白安心中的沉石总算落在了地上,她暗暗松了口气,还好没有问出来,可不知为何,又觉得有些怅然。

林子琤把药瓶放在了茶桌上,手伸进了领口,摸索出一段黑绳,朝上一提,牵出一块玉佩。他把玉佩摘了下来,递给白安,道:“算我抵在你这儿的,要是我到时候赖账了,这块玉佩随你处置。”

“我不要……”

白安来不及拒绝,林子琤就飞快地玉佩戴在了她脖子上,然后满意地扬起了嘴角,道:“你还是留着吧,万一我到了阳瞿后悔不给你解药了,你拿着它多少算是个筹码。”

白安一听他提“解药”就来气从中来,也不再仔细琢磨他话里的意思,咬牙道:“你敢!”

林子琤笑了笑,在白安慌张的目光中一屁股坐在了她对面:“右手给我,我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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