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1/2）

因为徐小青的腿脚被土石压住，不能直接拉人，白安和林子琤找来了铁锹，清理完上面的土石后才把人给救出来。等他们忙活完，天已经亮了。徐小青被救以后，对二人感激涕零，嚎啕大哭了一场，还没来得及回答二人的提问，就昏死过去。

等徐小青睡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林子琤正坐在床边看着他，而白安则远远地站在一边。

不等徐小青开口，林子琤就道：“你刚刚昏了过去，不过只是因为太饿，没有大碍。”

“谢谢、谢谢，恩公！”徐小青望着林子琤，泪水顷刻又涌了出来。

林子琤道：“你先别急着道谢，先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徐小青闻言面露难色，低着头迟迟不开口。

“怎么？你不想说？”林子琤见状不悦地道。

徐小青急忙摇头，道：“不，不是！不过……”

“不过什么？”林子琤追问。

徐小青为难地道：“不过还请二位大侠听了不要告诉别人，尤其是官府！不然我就死定了！”

“不告诉官府？莫非你做了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林子琤板着脸道。

“不！不是！我没有！”，徐小青急忙辩解。

“那为何不能告诉官府？”林子琤追问道。

“因，因为……”，徐小青仍是犹豫，他偷偷抬头看林子琤，却正好迎上后者锋利的目光，徐小青被对方瞪得背后阵阵寒意，如履薄冰，最终在这巨大的压迫力下，把他的遭遇全部说了出来。

约莫三个月前，绥县县衙征收徭役，徐小青因为家境贫寒就替员外家的儿子来定阳服役。起初几日，他在城里修缮城墙，大概到了第七日，长官来找他，说他这几日表现不错，说城外伐木还缺人，问他要不要去。伐木比起修城墙虽然累，但能得到额外的工钱，如果表现好，受长官赏识，混个一官半职也说不定，有这等美事摆在眼前，徐小青自然也就同意了。

第二天长官就带着大概百来个人去了定阳西南的城郊，他们在一个叫做燕訾岩的山下扎了营。营里的人都非常勤快，没几天就把那里的树给砍光了。到了大概第五天的时候，周围已经没有树砍了，这时，队伍里来了一伙官兵，跟着官兵来的还有一伙身份不明的人，那些人都穿着白色的道袍，无论是官兵还是管劳役的长官都对这伙人惟命是从。这伙人拿着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在光秃的黄土地量来量去，最后画十来个圈。画好后，长官就让劳力们照着这些圈开始挖。一伙人又挖了大概四五天的时间，到了第五天的时候，有几个徭役在其中一个圈里挖出来一尊青铜鼎。如果说之前还有人还不明白到底要干什么，这尊青铜鼎一出，所有人都明白了——这是让他们挖坟。

现在，他们不用在管其他圈了，所有人都被召集在一起，顺着这个圈往下挖。定阳风俗相信，挖人祖坟是会被厉鬼缠身、死后要被千刀万剐的，所以一开始很多人都想逃走。徐小青本来也想逃，但那些官兵看守得非常严，所有逃跑的人都被抓住砍了头，他只好断了逃跑的念头。

那个洞越挖越大，直到有一天，有人把黄土给挖通了，众人惊讶地发现，他们惊讶地发现那里竟然是一个地底陵宮。那堆穿白衣服的听到这个消息十分振奋，当天让人选二十个人手下到陵宮探情况，徐小青就这样倒霉地被选中了。他们一行人进了地下陵宮后才发现，下面埋着的何止是座陵宮，几乎是一所小型城镇了，里面堆满了金银珠宝还有各种古董名器。

带着他们的那个队长见状就要回去禀报消息，这时，队里一个人冲上前，举着一个铜香炉把那个队长给砸死了。那人砸死人后，朝他们道，这伙官兵让他们挖坟盗墓，肯定是图谋不轨，等完事以后肯定不会放过他们这群苦力，这里这么大，肯定有其他出路，他们不如趁机逃走。大家都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于是就决定跟着他逃出去。

后来，那个人告诉大伙他叫叶大峰，是定阳成丘县人，也是替人来服徭役的。叶大峰很快就成了众人的新头领，他告诉大家，只要跟着他走，肯定能逃出去。徐小青当时也觉得，这么大一个地方，不可能只有一个出口，但事实证明他太天真了。众人在陵宮里不知道转了多久，不仅没有找到新的出口，连之前的出口也忘了。还有四个人，因为不小心触发了墓里的机关，直接死在了墓里。

这时候，有人开始不满叶大峰带队了，这个人叫章苛。章苛是个干瘦老头，来这儿的苦力基本都是青壮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来的，可能因为他之前曾经当过土夫子。而正是因为如此，他对叶大峰横冲直撞的带路方针非常不满，开始还没什么，等死了第三个人的时候，他就开始抱怨了，等第四个人又死于机关的时候，他干脆站了出来，让叶大峰不要再带大家一起送死了。此时，众人也对叶大峰产生了怀疑，只是看到之前叶大峰杀人时的眉头都不皱一下的样子，不敢提出来罢了。不过现在，章苛当了这个出头鸟，其他的人自然也就随声附和。叶大峰恼羞成怒，干脆撂挑子不干了，要独自离开，有四五个人见他离开，也跟着离开了。原先的一支队伍顿时分成了两支，徐小青选择了留下来，到不是因为多相信章苛，只是因为他觉得叶大峰这人实在不太靠谱。

章苛领着剩下的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但很快众人就发现他们陷入了绝境，因为他们最初下来的时候本来只是想打算探探情况，并没有准备干粮和水。现在也不知道转了多久了，众人都是又渴又饿，瘫在地上走不动了。虽然已经脚动不了了，但嘴还能动。又有人开始抱怨了，他们指责章苛不应该把叶大峰赶走，多一个人多一个脑子，现在指不定就不会陷入困境了。

章苛闻言没有说话，他转了转眼珠子，然后站了起来，道：“你们不是要吃的吗？我就去给你们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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