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耍流氓啊（2/2）

成风绪伸手往额头一摸，想必那湿漉漉的东西就是之前颜一川穿着的T恤了。

“虽然你是为了我……那你也不能说脱就脱啊。”

“我是男的啊。”

“男的怎么了？男的就可以说脱就脱了？”

颜一川顿了一顿，说，“你也是男的啊。”

一句话把成风绪砸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是啊，颜一川是男的啊，街道巷子里那么多大爷大叔夏天都爱打赤膊，他们都是男的啊。

怎么颜一川就不能脱？

虽然身体上的高烧在渐渐消退，可成风绪只觉得心中有一股无名火窜起，他说不上来原因，只觉得烦闷难受。

“算了。”成风绪坐起来，拿下头上湿着的T恤搭在椅背上。

颜一川察觉出他情绪的不对劲，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只当是生病的人都爱喜怒无常。

“嗯……哎，真的谢谢你。”成风绪想了想，明明是人家在照顾他，不知道自己在闹什么脾气。

“没什么，这有一瓶矿泉水，你要是嗓子干可以喝。”

“你哪儿弄来的？”

“我刚刚下去找的，一楼有间办公室没锁，有个老师落在桌上的。”

“过期了吗？”

“……不一定。”

“……不说这个，你陪我聊会天吧。你为什么要进学生会啊？死气沉沉有什么意思。”

成风绪看见颜一川似乎颇为认真地想了想才说：“不觉得没意思，我觉得在学校里做什么都挺有意思，这种体验是很少的。”

成风绪打了个哈欠：“这话说的，过了高中还有大学啊，你还可以在学校里待好几年呢。”

闻此，颜一川没再接话，长长的眼睫垂下来，像是关闭了一扇门。

成风绪没在意他的沉默，继续问道：“你今晚不回家，也不打个电话，能行么？”

“没事，有中午剩下的饭，”颜一川淡淡地说：“我不在，可能更好。你家里人不担心？”

“……再说吧，回去再解释，没事。”

虽然不懂什么叫做“我不在可能更好”，但成风绪敏感地察觉到这个事就如同颜一川脱了T恤后露出的新伤旧疤一样，是他不能追问的领域了。

那就再换个话题。

“你什么时候过生日？”

“快了。”

“哦是吗，是这两天吗还是下一周？哎你是巨蟹座啊？”

“是十一月。”

“……你对‘快了’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过了暑假就是秋天，很快的。”

“年级第一的逻辑就是不一样，时间观念也不一样！”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没注意风雨已经渐渐停息。而窗外的天空如锦缎，已由深蓝色染成了淡蓝色，乳白色的月在锦缎中若有若无，取而代之的是一轮红日透过云霞，正在悄悄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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