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上（1/2）

洗了个澡之后，莫呈川开车去养老院接老太太。从小区门口过时，又是那副淡漠如常的样子。今天值班的保安没有跟他打招呼。

莫呈川是养老院的常客了，这里的护工们都认识他。从读大学的时候开始，莫呈川就每周都来这里陪老太太，一直到他出国。可以说这里的护工是看着他长大的。

莫呈川到的时候，老太太还在吃早饭。她吃早饭也不乖，不肯张嘴，要护工在旁边哄着她。见莫呈川进来了，老太太歪着头打量他，一副打量陌生人的样子，莫呈川说：“我来吧。”于是护工把碗和勺子都递给他。

“棠棠呢？”老太太忽然问。

莫呈川手一顿：“什么？”

老太太看着他，问：“今天棠棠没过来吗？”

莫呈川看着他祖母，一时没说话。

老太太是他上大学的时候查出的病，那时他已经跟关棠在一起了，偶尔会带关棠一起过来看望老太太。他没想到老人家还记得关棠。

“没有。”莫呈川说，“您怎么想起他了？”

“他身上有糖，”老太太神秘地说，“甜的。”像个孩子似的。

有一阵子关棠为了拿学分，参加了一个支教活动，每周六下午都要去给周边农村的孩子上课。第一次支教完，他愁眉苦脸地说孩子不听话，后来他从超市里买了好多糖，每次去支教的时候就揣一把。但他买得实在太多了，支教活动完了，糖还有一大半。关棠一个人吃不完，每天往兜里揣几颗，到处分给别人吃。

连莫呈川这种从来不吃糖的人，都被关棠硬塞过几颗，听他瞎哄道：“甜的，甜的，尝一个，就尝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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