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我有一个朋友”系列（1/2）

是日是杨小楼的生日，杜夏快马加鞭将所有货物码好，便和仓库经理打了个招呼下班了。

这天虽然还没到伏暑，但天空中连日裹藏水气却隐忍不发，仅仅是快走两步，闷热的气息就让人止不住汗流浃背。

等杜夏紧赶慢赶按响杨家的门铃时，他整个背部都被细密的汗水浸湿了。

开门的是杨家的长女杨小绒，她几年前大学毕业后便去了R省工作，不常回家，杜夏已经好久没看见她了，今天猛得见到，说不高兴是假的。

“小夏！”

“大姐！”

二人隔着个门框同时叫出了声。

下一秒杨小楼就从他大姐的身后探出头来，伸手把杜夏拉进去，笑呵呵道，“哎呀小夏你也真是，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一边说着一边含羞带怯往杜夏背包里瞟。

杜夏握着书包袋的手有一瞬间僵硬，他不知道怎么解释最近为了兼职轮轴转，一直到两小时前接到杨小楼电话才猛地想起今天是发小的生日……

杜夏很少在杨小楼面前吃瘪，所以，眼下他有些局促地拿余光瞥杨小楼，同时沉默不语的原因已经非常明显了——他什么都没带，还被先发制人，抓了个现行。

“小夏？”杨小楼由不死心，弯下腰与杜夏平视，“没事的，你送什么我都喜欢。”

眼见着杜夏的脸由白转红，由红转青，杨小楼猛得捂住心口，倒退了两步，气若游丝道：“杜、小、……，你怎么能……啊！”

话还没说完，一颗糖果不偏不倚砸到了杨小楼额角，出手的正是二姐杨小珂。

“过来吹蜡烛。”

杨二姐一声令下，杨小楼立马恢复了神情，屁颠屁颠坐到椅子边闭眼许愿起来。

杨小楼是个心里不装事的人，刚吹完蜡烛就忘记了杜夏没带礼物的事情，招呼杜夏一起把蛋糕切掉分给家人们，还特地将最大的一块盛给了杜夏。

蛋糕很美味，但吃在嘴里却总不是个滋味，特别是杨小楼手腕上那块崭新的，一看就是精心挑选的电子表，更是让杜夏心下愧疚，这般愧疚竟然冲淡了蛋糕的甜美，隐隐泛出些苦味来。

饭后，杨小楼招呼杜夏去房间，待对方一进门就把房门反锁了。

杜夏瞅了眼对方的举动，心虚道：“这、这次是我不对，兄弟一场，你、你别打脸就行。”

杨小楼满脸问号，把杜夏推到书桌边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拉开抽屉拿出一张卡递给杜夏。

“这是什么？”杜夏没接，狐疑地看着卡。

“拿着。”杨小楼拼命往杜夏手里塞。”

杜夏立刻站起身，提高了些音量道：“干什么呀！”

杨小楼立刻比了个“嘘”的手势，“哎呦你小声点！”他站起来不由分说把卡塞到杜夏口袋里，而后死死按住杜夏想掏出卡的手，用二人私下间从未有过的沉着语气道：“密码是二姐生日，这是我们姐弟三人的一点心意，小夏，我知道你这么拼命打工是为了存大学的学费，但现在是高三，你花这么多精力打工，影响到学业怎么办？你底子本来就不差，理应要上个不错的大学的。可是，你看看你这几次的周考成绩……”

杜夏不说话了，也不再挣扎，杨小楼的每个字都打在他七寸上，当他以为所有苦难都应该由自己咬牙挺过去时，还是有人清楚地注意着这一切，是何其不幸，又何其幸运。

杨小楼见杜夏不再挣扎，继续道：“这笔钱，二姐才是大头，她说就当助学贷款了，等你以后赚了钱她会来讨利息的，啊，但是你别急啊，二姐也就是说说，她那人你知道的，就是嘴上不饶人。”

“小楼……”杜夏似乎是非常吃力地喊出了发小名字，“谢谢，谢谢你们。”而后他低下头，抬手轻轻揉了揉眼睛，像是在抹去一颗看不见的泪珠。

“嘻嘻不谢啦！”杨小楼恢复了嬉皮笑脸的神情，挤眉弄眼道：“你猜，我刚刚许了什么愿望？”

杜夏犹自沉浸在方才的感动里，茫然地摇了摇头。

杨小楼眨眨眼，拖着腮帮子有些羞涩道：“哼，不告诉你。”说罢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场景，脸猛得红了，原地飞速跺着脚旋转了一圈。

杜夏：“我……似乎知道了。”

杨小楼停下原地雀跃，再次把杜夏按回椅子上，清了清嗓子道：“小夏，你可得帮帮我。”

杜夏看着这个刚刚还把自己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好兄弟，虽然背脊微微发凉，但还是毅然决然道：“你说吧，要怎么弄，要不我再帮你下药绑一次，还是直接砸晕给你扛过来？”

杨小楼娇俏地捶了他一拳，道：“哎呀，怎么能这样呢！人家要追求良性发展，良性发展懂吗？”

“不懂。”杜夏摇摇头，两手一摊，“没经验。”

杨小楼的脸也垮了下来，喃喃道：“我也是……”

二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杨小楼突然一拍大腿，“有了！”他飞速道：“小夏，我那天看出来了，你比我和男神要熟一点，不如你帮我探探他的口风。”

“怎么探？”杜夏想着左右不是绑票，上下嘴皮子碰一碰的事儿有什么难的，肯定得帮小楼办好咯，虽然自己和向峥是不太对付，但既然小楼喜欢就帮他追呗。

他顿了顿，索性拿出了笔记本，“你说，我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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