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未来弟妹（1/2）
被顾华和沈平安救下的女子叫肖青青，大霁十大商人肖家的长女。刚开始带着肖青青向顾华求救的就是肖家的管家，经他诚恳道歉又谦虚介绍一番，沈辞才知肖家竟是经营全国最大的酒楼福客楼的背后老板。
难怪这些山匪宁愿用性命拼，也不愿意放弃这块大肥肉。沈辞上下打量了一番他们的派头，虽不是穿金戴银，但马车四角挂的玉色琉璃盏、四匹毛发红棕色的悍马、奴仆身上衣裳都有镶金的花边，处处彰显财富。若是如此还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大户可宰，那些山匪不被朝廷捣了也得因自己目短饿死。
肖青青侧身盈盈行了个大家闺秀的礼，“多谢几位少侠相救，小女子不甚感激，钱帛未免世俗，若是以后有需要，肖家必当尽力。”
顾华始终无甚表情，眼睛看向沈平安，似乎根本没注意肖青青说的话。沈辞只好让肖青青免礼，“肖小姐客气了，我们路过刚好碰到，任何一个行走江湖的人都会出一份力打抱不平的。”
肖青青还是客气地再三道歉，她抬头看了一眼顾华，见他没有看她的意思，肖青青又转向沈辞，有些踌躇地开口；“不知几位少侠是去哪里？小女子绝不是想打听的意思，只是如今跟着我出来的这些人，已经折损了大半，但这里离凤凰城还有段距离，若是再次遇到山匪，可能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若是少侠没有急事，可否护送一程，小女子必当重谢。”肖青青说着还看了身后了了几个随从，神色有些黯淡。
沈辞望向顾华，见他看了过来，便使了一个询问的眼神，顾华不说话也不点头，貌似可有可无。
沈辞一想自己这三人一直也没有目的地，只是沿着官道出发，朝哪个方向，去哪里都无不可。
凤凰城，沈辞想起十年前他有位算不上是朋友的朋友就住在凤凰城，借此正好可以去看看。
沈辞想到此，便答应了。肖青青欢喜不胜，笑着道了谢。
马车已经四分五裂无法载人了，肖青青一声都没吭，跨上马就跟着出发了。沈辞侧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握着缰绳的细细的手攥的紧紧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前方。
沈辞遂放慢了脚步，顾华不明所以却已跟着慢了下来，刚好也给沈平安一些时间，让他熟练骑马。一行人就这样以“游玩”的姿态向凤凰城出发。
这日，夜色四合，众人没赶得上及时入城，便寻了野外一处宽敞的平地，生火休息。
柴火在众人中间升起，明明灭灭的火光照亮了一行人疲惫的脸。肖青青大概从来没吃过这些苦，脸上疲倦不已，她连打了几个哈欠，身边的管家劝了几次让她先行休息，她都坚持抱膝坐在火边。
沈平安脸色认真，手上的一把小木剑来回摆弄，好像在回味白天的那场打斗。
顾华捡起一根柴火扔进火堆里，然后忽然开口问：“平安，今日感觉如何？”
沈平安放下木剑，横放在腿上，斟酌了半响才回答：“很好。”
“哪里好？”
沈平安张了张口，说不出所以然来。
顾华脸色一沉，“今日我若是你最起码刚开始能撑半个时辰。我若是你一开始就不会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上去，“孩子”往往在不经意间就是最大的杀器。混淆视线，以弱克强，伺机中寻找弱点，才能一击必杀。”
顾华的声音本就有些低沉，在黑夜的火光映衬下竟露出丝丝残酷的味道。沈辞觉得这样的顾华有些异样，陌生到让他觉得有些寒冷。
沈辞越来越发现，顾华身上不经意间露出的冷酷好像才是他真实的一面。顾华偶然的这些话都会让沈辞有种错觉，好像沈辞从来都没了解过顾华似的。
沈辞有些莫名的怅然，以为最亲近的人却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
沈平安思索了会儿，郑重地点点头，像是听明白了。
顾华又捡了根木柴丢进火堆，火光因他这一扔，陡然往上跳了一下，之前因顾华的这句话造成的沉默气氛忽然就飘散了。
顾华侧过头看向沈辞，却发现沈辞盯着他发愣，他自己也愣了一下，随后问：“怎么了？”
沈辞回过神色来，想说没什么出口的却是：“明玉师父不若也教教我。”
“教你什么？”
“啊，”沈辞扬了扬手里干硬的粗糙干粮，“就教我如何面无表情地将这个饼咽下去，不要求欢欣鼓舞，就跟吃福记的桂花糕一样就可以了。”
顾华听言，认真地想了会，最后说出来个噎死人的方法，“你若是当这个是福记的桂花糕，那它就是福记的桂花糕。”
沈辞看看手里的干粮怎么也无法把它当做是福记的桂花糕，这可有点难度了。沈辞啧啧了两声，想想还是放下了干粮。
旁边坐着的肖青青听到这，让管家从包裹里拿出来一些新鲜的吃食，各种口味的糕点都有。
她先递给沈辞一个油纸包，在沈辞的感谢还没来得及说，她又拿起另一包一直握在手里的，神色有些小心又有些期待地拿到顾华身边，“顾大哥，沈大哥，这些糕点都是我们一路上买来的，还新鲜的。”怕顾华不接又连忙补了一句，“我们还有很多的。”
顾华咬了一口手里的干硬的干粮，没去接，“不用。”
肖青青顿了一下，没收回但也不想就这样放弃，她抿了抿唇还想说，沈辞已经替顾华接了过去，“肖小姐一片好意，况且你那干粮哪有这个糕点好吃。”
沈辞不由分说地接过干粮，将一看就是特定打包好的油纸包塞到顾华手里，“尝尝？”
顾华脸色有些不悦，抿着唇看他，沈辞朝他笑着扬了扬眉示意他接过去，过了会儿，顾华才沉默地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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