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顾大哥（2/2）

“什么将军，不过就是一个屈从叛变，苟且偷生的小人而已。”台下的人当即就开口反驳，说书先生见台下众人神色愤愤，当即改了口。

“那沈辞小儿本是沈家二郎沈其君老来得子，沈其君和方女侠一生就这一子，金贵的天潢贵胄，沈家人眼里的金疙瘩。在十年前的靖国，沈家那可是护国元老，沈家祖先随高祖征战南北，立下汗马功劳。沈家男儿个个骁勇善战，都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沈家人在靖国的老百姓心目中可是比那玉皇大帝还要有威信，沈家将军一言那比圣旨还要让人信服。所以啊这沈辞出生的时候可谓是举国欢腾，百姓争相庆贺，当真是显赫一时啊。”

说书先生的声音一唱三叹，众人从他口中彷佛听出了举国的欢呼，至高的荣耀全都砸在了这尚不能言语的婴儿身上。从一出生就满栽荣誉和鲜花，何止是显赫和尊贵能形容的。

“沈辞少年天才，能诗能赋，能文能武，到了弱冠时满城未出阁的小姐都争相跟他来一场邂逅。偏偏这人才气高心气也高，那是连公主都看不上啊，更别谈这些世家小姐了。”

说到这些桃色新闻，台下的人兴奋了，催促问：“后来呢？”

“后来啊，沈辞从青楼赎了一女子出来闹得满城风雨，这女子据说长的倾国又倾城啊。”说书先生唏嘘一声，目光不由得惆怅起来。

台下的商客不满说书先生说到一半就停了，都着急开口催促，说书先生只好收敛心绪，继续道：“可不是倾国又倾城么，不然以沈辞眼光这么高怎么看的上的。那女子生了一副祸国妖民的脸，沈辞给她勾的愣是丢了魂，一夜连失十四城啊。”

秀才说到这里的时候痛心疾首地拍了拍惊堂木。

“那女子后来哪去了？”

说书先生惋惜道：“沈辞都叛国了，那女子哪还有命啊！沈家人视她为洪水猛兽，在平川城破的时候一杯毒酒就把她赐死了。”

说书先生说到这里的时候又走了神，神色似惋惜又似怀念。

当年他年少气盛的时候上京赶考，自视才气通天，哪服沈辞这个御赐的少年天才。

更何况春心萌动，自己装在心里不敢亵渎一分的女子，却被沈辞仗着权力赎了去，他哪甘心。那时他隔三差五就去找沈辞的麻烦，却次次被沈辞还了回来。

当年太不知天高地厚，一个穷书生，也敢去找沈家沈辞的麻烦。

想起这些他竟似有些惆怅，当年肆意青葱的岁月在国破人亡，山河崩塌中一去不复返。现在他连那女子的容颜都记不清了，甚至平静地拿这一女子当这些酒客茶余的谈资，只为他口袋多添一点银两。

说书先生留了个悬念，关于沈辞的死因和沈辞同绝色女子之间的故事他都没说。在一众人不满的抱怨中，他拿着银两出了后门。

身后还听到众人在议论：“那沈辞如何配成为将军，沈家的灭亡全拜在他手上。”

说书先生抬起头看着浑浊的天空，叹了一句：“沈辞诸事皆能，独不能为将尔。”

张梦清和张梦月正听着热闹，怎想说书先生就离场了。故事只听到一半，心痒的直抓耳挠腮。张梦月戳着碗里的豆腐问张梦清：“那沈辞真的是被青楼女子所害？”

“不然呢，你没听秀才说沈辞被那女子迷的七荤八素，到了战场只怕连仗都打不好了。”

姐姐张梦清没有妹妹对这些郎才女貌的遐想，她心里颇看不起说书先生口中的沈辞的。堂堂将军府出身又是文武双德，最后因儿女私情不仅毁了自己也毁了沈家乃至靖国。

她心里甚至将这存在说书先生口里的沈辞同顾大哥对比的一下，发现虽然顾大哥对她们不假言辞，但顾大哥绝不会随随便便找个青楼女子。末了，她还在心里夸赞了顾大哥一番。

张梦月还在一旁嘀咕：“我看那青楼女子命也很好，虽然死的不好，但有一个这么爱她的人，不是很幸福吗？”

姐姐嗤了一声，敲了敲碗沿，“快点吃，吃完给顾大哥送东西去。”

张梦月听完才想起来，赶紧加快了速度。她俩出门准备与长者汇合，见街边摊贩上正在售卖新鲜的兰花，忽然想起来貌似顾大哥很喜欢兰花。

“顾大哥院子里种了那么多兰花，想来顾大哥也是很喜欢兰花的吧，我们也买点兰花送给顾大哥吧。”

张梦清的提议很快就得到了妹妹张梦月的认可，两人各自挑了一盆开得正盛的兰花。

兰花本是幽谷清兰，可自从十八年前扶风教将兰花作为圣花，随着这些年扶风教在各地的**，兰花成为整个大陆人民喜爱的花种。

这也导致了一些优秀花匠的诞生，带有兰花图案的物件尤其畅销，甚至连街边摊贩的兰花都一朵难求。

两姐妹以为顾大哥同这个大陆大多数人一样喜爱兰花，所以回程时候，坐在颠簸的马车上都将兰花护的好好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