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败北（1/2）

北狄并没有那么好惹，顾朔北很明白这一点。之前的几次交手不如说是北狄对中原力量的试探。他能明显感觉到，对手一次比一次强。

中原内部虽然战火已停，但暴乱却是时常发生，失去家国的人并不能很好地接受一个崭新的王朝。镇压暴乱牵制了康国不少兵力，运送粮草的车也时常被劫。不得不说，北狄这个时候攻打大康，时机把握得十分恰当。

眼看着这一群兵从一开始的意气风发渐渐变为疲弊之师，朔北面上镇定如钟，内心里也是暗暗着急。粮草快供应不上了，新的兵源迟迟不到，然而北狄的进攻却是愈加猛烈。

“报——”

“讲。”顾朔北眸光如剑。

“狄军有异动！”

“通知大家做好战前准备。”朔北沉沉道。

“是！”待那小卒领命而去，季眠担忧道：“这样拖着不是办法。”

“我知道。”

……

景元六年，肃野之战，顾军大败。肃州被北狄所占。不败战神迎来了他的戎马生涯中第一次失败，天下哗然。

没有人去想他为什么会失败，人们在意的只是结果。

北狄大将唤作百里南翎，那是一个眉目深邃的邪气少年，沙场对阵之时，这位少年将军对顾朔北的凛冽气宇十分欣赏，但当深邃的琥珀色眸子扫过顾朔北身后的士兵时，皱了皱眉。

那一场仗格外壮烈。

血点漫天飞舞，落在黄沙之上，如泼墨画一般。北狄有备而来，装备自是精良。箭雨从耳边呼啸而过，士卒惨死，熊熊狼烟烽火将正值严冬的大地灼烧得热浪滚滚。战鼓沉重，每一下都敲在人的心上。

顾朔北的寒星戟一直在滴血，他左格右挡，敌军杀退一拨又一拨。他的俊颜染上了尘烟，眉眼间寒气逼人。季眠逐渐体力不支，他的袍子已然被染成殷红，他的血，敌人的血，顾军的血……

连季眠都这般光景，那他的兵……顾朔北举目四望，目光所及之处，鲜血，折戟，横尸。他脑中突然闪过，那双悲天悯人的盈盈水眸。

顾朔北沉重地闭上了睁开，斩杀靠近自己的一个敌兵。

“鸣金收兵！”

季眠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没记错的话，这是第一次。

顾朔北冷冷回看了他一眼道：“不收兵，让他们去送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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