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苦中泛甜（2/2）

听到羊瑛的咳嗽，施伯彦是进退两难，犹豫着端了一碗水过去，眼睛也不好意思看羊瑛，看着窗外边，伸长了手，“你慢点咳嗽，忍着点，先喝点水，别让伤口崩裂了。”

羊瑛这才勉强忍住了咳嗽，接过施伯彦手里的温水喝了一口，把嘴里的苦涩压了压，却还是感觉得到舌尖直泛苦。

两人舌头…好像撞到一起了。羊瑛抬起手背擦了擦嘴，又觉得还有点怪异，悄悄捏着袖子伸出舌头擦了擦舌尖，小声的呸了几声。

“……你，”刚说了一个字，羊瑛又停住了。他这几日如同困在雾里似的，没多大感觉，有时能感受到有人在自己身边，但总睁不开眼。

今日总算清醒了不少，却……被人捏着下巴亲……不是……哺药，羊瑛想着就害臊，没什么血色的脸上浮起一层红晕，看起来有些病态。

这人！怎么能这样喂自己药……羊瑛心跳得扑通扑通的，腰侧的伤口随着心跳一阵一阵的发涨，有点痛。

空气里飘出一股香甜的味道，好像是花香，又像是果香，闻着叫人脑子发晕，又忍不住多闻几下。

施伯彦被这突然出现的香味弄得头脑发懵，愣愣的转过头来和羊瑛对视了一眼，看着羊瑛脸上飞霞，抿了抿嘴，把空了的碗放在桌上，“我……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我叫月丹来。”

说完不等羊瑛说些什么，就大步流星的踏出去了，也不敢回头再瞧上羊瑛一眼。

看着施伯彦走了，羊瑛才稍微冷静了一些，心也跳得没那么快了。

他掀开锦被看了看，幸好内里的小衣服是穿着的，假胸还在，就是身上有些不太舒服，尤其是腰侧，发涨发痒，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挠一挠。

没多久，月丹就急急忙忙的跑进来了，看见羊瑛靠坐着清醒的样子，竟然啪塔啪塔留下眼泪来。

“你……你醒了！”她一边抽泣着一边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些什么，羊瑛也没怎么听清楚。

羊瑛和月丹的关系不差，相反还不错，虽然施夫人叫月丹盯着羊瑛，但羊瑛对人温和，让人对他总是多生了几分亲切感。

羊瑛笨拙了拍了拍月丹的背，“唉…我醒了，你别哭了。”

等月丹擦干眼泪，才想起那碗药汤来。

她又跑到桌前端起药汤叫羊瑛喝下去，幸好药汤还是温热的，不然就白费了。

羊瑛一边喝，月丹一边说：“我这几天怕死了，夫人总问我你怎么了，大少爷又不让说，我又害怕你被……葡满说要给你擦身，我也不敢让她擦，要换绷带，我也不敢换，都是大少爷给你换的，虽然你们是夫妻，但我也害怕，只好每次都站在一旁看着，我长这么都没见过血。”

月丹乱七八糟的说着，脸皱成了一团，两人才叙旧没多久，葡满也赶回来了，她本来是去外面铺子里办些事情，听说羊瑛醒了，也赶回来了。

刚进门，葡满也啪塔啪塔的掉眼泪，三人在屋里你哭来我哭去的，施伯彦就在外面不远处的亭子里，坐着发呆。

看着院子里的一草一木，施伯彦伸手从衣服内袋里掏出一个扁扁丑丑的荷包，那荷包材质面料上乘，但绣工却不能入眼，就一个五彩绣球还不错，如果它前身不是鸳鸯的话。

出了屋子，闻不到那香味，施伯彦脑子就清醒了一些，他也是第一次闻到这味道。

兴许是从哪里飘进来了吧，他心不在焉的想着，手指摸着粗糙不平的绣线，嘴角微微勾起，轻声笑了一下，又把荷包揣回去，站起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