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2）

夏成蹊不知道自己到底欠陶言多少，总之一样一样还回去是不太可能的，他只能尽量弥补。陶言越是不动声色，轻描淡写地说着卖掉辛苦经营的游戏公司，他心里就越难受越自责。

“陶言……”夏成蹊心中大恸，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陶言头也不抬，“不用自责，以前都是我一厢情愿，怪不着你。”他顿了顿，若有似无地拿话点他，“人得活在当下，对吧？”

夏成蹊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几句话怼得他窝了一肚子火。

但他还是要说完他想说的。

“陶言，我爸被抓进去了，你知道我从小没妈，我爸一手把我拉扯大，他倒了我们家就倒了，他走了我也没有家了。”夏成蹊神情凝重，极为认真地看着他，“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无论是感情还是事业，我对不起你……我也不求你别的，真的，你让我在你这儿干吧。”

陶言静静地听着，等他继续说。

他心一横，“我对不起你的太多了，以后我就是你贴身随从，你让我往东我往西走出去一万米也能回来，真的！”夏成蹊还举起手指发誓，“你就别把我当人使，不是我欠你的，这也是我一厢情愿的，行吗？”

他说完，低着头等待发落。

陶言足足有一分钟没说话，夏成蹊煎熬得手掌心都汗湿了。

冷不丁脑袋上拍过来刚才进办公室递进去的文件夹，稀里哗啦散在他脚边。

“先去把策划案改了吧，写成这样想当牲口给人使也没人要。你经验太少，大包大揽不适合你。”陶言揉揉眉头，摆摆手让他出去。

夏成蹊一丁点儿没觉得丧气，而且欣喜陶言居然能看出来那策划大部分是他写的，不知道是因为他经验太少还是个人风格太足。

转头去请教组长，组长告诉他他的方案没问题，五个字，富贵险中求。

小伙子，可塑之才。组长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

夏成蹊知道自己只是灵光乍现，没有实力总归是全靠运气，于是拿起公司这一年做的大大小小的案子看，还搞了个笔记本做笔记，条条框框记得比上学那会儿都认真。

他变成了每天最晚一个从公司离开的。

笔记划了重点，前前后后对比着相似案子中的不同情况逐条分析，夏成蹊有天看得太入迷，晚饭稍微少吃了那么一会，胃又开始拧巴着难受。

他熟练地倒了热水，含了颗阿司匹林，自己揉揉胃趴在桌子上，想着过一会儿就能好，却不知不觉睡着了。

梦里又梦到和陶言的学生时代，俩人在一起之前经常一起打篮球，他存着心思卯着劲儿追陶言，左折腾右折腾，陶言却总是不冷不热。

“陶言，你到底哪儿看不上我！”他气得扔了篮球，弹了两下被陶言捡起来远处投了一个空心三分。

陶言转过身来，好像所有光都打在他身上。

“夏成蹊，别追我了，我要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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