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话 孤囚（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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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那个雨夜。
林久书和樊如鸢分开之后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把车开到了港南一中门口，隔着雨雾和车窗，他盯着那块熟悉的校牌，一瞬间便有了溺水般窒息的感觉。
他思绪有些凌乱，窗外的雨还在下，他关了音乐，把车里的灯光调得很暗，雨刮器打着清晰有力的节拍，在静谧黯然的空间里成为了最大的喧嚣。
他轻轻的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的全是有关于樊如鸢的画面。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自责和内疚。
他连着忙了好几天，去见了许多人，却还是徒劳一场，没有收获什么重要的信息。
他没想明白，樊警官兜着圈子找了这么多的人，却没有真的告诉他们太多的事情。当然这其中也不排除有人对林久书说谎的可能，只是他们所有人说的话都太相似了，很难让他觉得都是假话。
“我也觉得很纳闷，樊警官突然找我们吃饭，还一直很热心地听我们诉苦，却对自己的事情只字不提。”
对自己的事情只字不提，不还是之前的那种状态吗。
林久书仰头向后靠，回想起了这天上午和刑栎举行的那场搜查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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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久书因为被跟踪，还让人划破了车胎这件事，让刑栎狠狠的训了一顿。
他自认理亏没吭声地挨着骂，刑栎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说：“林久书，你给我听好了，就算你自己不稀罕你这条命，你也要替樊如鸢想想啊，他还能再失去你一次吗？”
听了这话，他只得苦涩的笑了笑，说：“我说你们一个个怎么净爱戳人痛处啊……”
林久书说着就背过身去，不再看着刑栎。
“栎栎我问你啊。如果是你，在这种跟丢了人的情况下，你会怎么做？”
刑栎这次懒得跟他纠结称呼问题，只是一边摆弄着电脑，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首先，分析对方上那个高架桥的目的地会有哪几个。不过你的情况，对方十有**知道你是去港北的，那么问题就更好办了。”
“确实。他既然知道我选择了桥下的路，而且当时的情况下我认为已经甩掉了跟踪者，自然是不会再绕远路了，他就是算准了这一点，然后特定了我的路线吗？”
“或许……根本不用这么麻烦。”刑栎推推眼镜。
“？”
“你有没有想过，跟踪只是个障眼法，实际上，对方早就在你的车上装了可以定位的通讯仪？”
“……是有可能，但是我在让拖车把车拉走之前，有仔仔细细检查过一遍，并没发现什么可疑物……等等。”
林久书突然转过身来。
“你看吧。”
刑栎也同时抬起头，两个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立刻意会了——对方戳破轮胎不过是为了混淆视听，其实真正的目的是要回收装在车上的通讯仪。
“搞了半天，戳破轮胎也是个障眼法啊……”
“这么考虑的话事情才说得通吧。”
“也对，不然没法解释他能精准的定位到我的停车位却没法找到我人在哪里。”
“嗯。”
刑栎冲他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翻阅着他放在桌上的资料，等他看得差不多之后，林久书才重新开口，跟他讲起了先前和王警官见面聊过的内容，同时对资料进行一些补充说明。
“栎栎，你还记得我们大学的时候，昀之跟我们说的那个传闻吗。”
“他说了那么多传闻，谁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i’m watching you。iwu组织的事情。”
“……”
“你的意思难道是……”
听到这个缩写，刑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嗯，看了樊警官的资料，我很合理的怀疑，他属于这个部门。”
“监察员吗……”刑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不然我很难解释他负责的案件明明多是民事案件，却一直不愿意多与人接触，甚至不让人知道自己有妻儿的原因。又不是执行机密任务的特警，他没必要把自己的身份藏得这么深。”
根据顾昀之的话，在公安局内部存在着一个叫做iwu的监察机构。它是个没有正式认证的幽灵部门，主要负责对一些警局内部的高级官员进行监察。包括收集走私贪污，或者是与黑社会勾结的证据等等。
如果樊如鸢的父亲真的属于这个部门的话，之前的种种反常都可以得到解释了。
“那你的意思是，五六月份他开始频繁约见年轻警员，是为了寻找自己的接班人吗。”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可是，我目前得到的信息完全没法让我确定，他当年到底是把剩下的事情托付给了谁。”
林久书看了看放在手边的日程本，名字写在上面的人，他几乎都调查过了，却一无所获。
刑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把电脑往旁边推了推，抬头看着他：“林久书……如果这是真的，你确定还要查下去？”
听完这话，林久书倒是爽快地笑了，他说：“查，怎么不查。我并不觉得这个部门的存在有任何的问题啊。”
“行，君子奉陪到底，我倒要看看这件事能有多复杂。”
刑栎也跟着笑了起来。
“所以呢，你那边最近有什么收获。”
“嗯……是查到了些东西，不过和当年的案子有没有关联性不太好说，只是让我觉得有些巧合罢了。”
“嗯？”
“之前你们提到的自杀的那个女孩，你知道她所在的孤儿院是被陈云石资助的吗？”
“什么？”
刑栎的一句话让林久书愣在了原地。
刑栎挑了挑眉，冲他继续发问：“你……不知道？”
“嗯……”
“那我看，接下来这事，要让你更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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