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
段暄在少年时代曾经做过泛着彩虹色光芒的梦。
那时候的宫成桦对他比现在还要着迷,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只要他睁着眼他就要看到段暄。
他们的关系源于一场醉酒,段暄突然间被迫经历了人生里从没想到过的X事,羞惭和震惊让他长时间处在一种惊惶情绪不安的状态里。
但是宫成桦不一样,宫成桦就像一只获胜的雄孔雀,他不但不觉得不好意思,还迫不及待的向所有人宣布对段暄的所有权。
但是同时,他也拿出了他所有的耐心,对段暄嘘寒问暖,甜言蜜语,恨不得把月亮摘下来送到他手里。
然后趁他动摇的时候果断再次下手。
一次比一次温柔,一次比一次销魂。
段暄很快就身心都沦陷在他能溺死人的眼神里……
那段日子里,他们几乎每晚拥抱着陷入沉睡。
他经常陷入各种古怪的梦境里,有时候段暄会在瑰丽的梦境里醒来,看着宫成桦冒出青色须根的下巴怔怔出神。
在梦里他们几乎连灵魂也纠缠在一起,宫成桦说段暄结婚吧,我们可以去海外登记,那没有什么难办的!
段暄点头,于是他们穿上了配套的礼服,在阳光灿烂的西式教堂里举行简单的典礼。
他们面前有牧师,背后有看不清面目的朋友。
他们交换了戒指,庄重的宣誓。
……
……
那些年里有无数个夜晚,段暄都沉醉在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里。直到有一天,他得知宫成桦即将和孟氏千金举行盛大的订婚仪式。于是砰的一声,幻想瞬间碎成一片斑斓的泡影,被现实的风轻轻一吹,就飘上九霄,消散在无垠的虚空里。
那些就是他在懵懂年华里犯过的花痴。
宫成桦的脚步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还有行李箱被拖动的声音。
段暄坐在床沿上,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
他垂着目,眼底有些许清浅。
只是年少的一场大梦而已,真是没想到时隔七年,这样一句玩笑依然能让他浑身僵硬,差点表现出欣喜若狂的傻冒样子。
他偏过头,宫成桦还在客厅摆弄他的行李箱,五分钟过去了都没回来。
他在干什么,是觉得开这种玩笑没人接话太无趣了,又要闹什么离家出走的把戏吗?
不是所有戏码他都乐意配合的,尤其是求婚的游戏。
----段暄心里始终有一道坎。
他能和宫成桦持续保持目前这种关系,也相信宫成桦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会对他一心一意。
但是日子久了又会怎样呢?
段暄所求的,不过也是安稳二字。这两个字离开宫成桦他能做到,但是宫成桦这样一个变数放在身边,他真的不确定将来会变成什么样。
比较大的概率就是,自己再毁灭一次。
结婚对段暄的诱惑太大了,尤其是宫成桦还提到了要给他一个婚礼。
如果……他是说如果宫成桦真的能做到……
那……
那他再毁灭一次也没什么!
可惜了……这辈子终究是不上不下,爱的人从性别到身份都与常人背道而驰。
注定艰难。
“阿暄!”
宫成桦依然是内裤超人的模样,他整个人都在熠熠生辉,“我们再来一次!你把刚才的都忘记,把这次当做我的求婚好不好!来!”
段暄咬了咬下唇,“我不……”
“亲爱的!”宫成桦下跪的姿势熟练的好像练过一百遍,他手心上托着一个锦盒,凌厉的眉形仿佛会跳舞,“嫁……和我结婚吧!”
要死,千万不能说嫁给我,段暄一定会抵制这句话。
好险……
视线凝聚在那两枚男士婚戒上,坐在床沿的青年再次失去了语言。
这一次,他的小世界全线崩溃。他不但说不出话来,还失去了五感。
四周白茫茫的一片,没有声音,没有味道,没有任何空气的流动……
只有一枚铂金环,最简单的线条,一粒黑色宝石闪着微光。
……
暴雨奇异的静止了,只有隐隐雷声依然在继续
段暄的回答对宫成桦而言无疑等于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他以为段暄无非两种答案,点头或者摇头。
但事实上段暄在经过长时间的沉默后,伸出颤抖的手摸了摸两只戒指,小声说出来的却是:“这是、黑曜石吗?”
“啊?这……这不是黑曜石,这是黑钻石。”
宫成桦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我觉得这个好看……你不喜欢?”
“什么时候买的?”段暄继续答非所问。
宫成桦更紧张了。
麻痹这不会是变相拒绝吧,老子决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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