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房（2/2）

“我操。”谢无量低声骂了一句，十分后悔自己刚刚的行径。也对这种无聊的罚写很愤怒，“谁也不是小学生啊……”

“小学生都不会出错。”邵小丹在前排低声说了句，然后就一整个贴紧了她自己的课桌，尽可能拉开与谢无量的距离。

谢无量锁上后门，掏出手机开了机。

十个未接来电，姐姐真是越来越关心他了。

他打开微信，回复了“上课”两个字，就又给关机了。

补眠吧，大好的青春时光，不能缺觉。

再过大半个月，就要放寒假了。

齐佩开始收心，她不再和宋菲菲聊到深夜才回家，上个厕所也带着本笔记，好像多看一秒钟都是赚的。期末的光荣榜会张贴在学校最大的公告栏上，她不愿意榜上无名，所以她要加倍努力。

每每这个时候，她就特别不待见齐珩。因为他总是在玩，或者准确一点，是他总在放空，从前他们一个班，上课没见他做过笔记听过课，回家了也从来没有挑灯夜读，狂刷题目。但就是这样满不在乎还不努力的他，名字却总在光荣榜最顶上。

别人总不相信天赋差距，默认齐珩在某个时间一定头悬梁锥刺股了，所以他们最多说些酸话，心理不至于太失衡。

但齐佩知道真相，所以她嫉妒，她愤恨。

比如齐珩叫她别蹲坑太久，她就蹲到脚麻，站起来都吃力。

比如齐珩听老妈的给她送了碗苹果，她就嚷嚷着牙疼，怪齐珩故意的。

这样别扭的，无理取闹的她，将会持续到期末考试结束。至于分数出来她有没有在大榜上，她似乎又没那么在乎了。她大概也不记得自己这半个多月来，是为什么而不高兴了。

租个房子陪读，谢威国和陈芳来了不算，谢不语也从香港飞回来了。

谢无量不愿意搬东西也没用，谢威国已经给他备了新的生活用品。

“量量，你是该听话。”谢不语越来越像姑姑了，说话的语气都一样，“陈姨专门来陪读，我们都是关心你，不想你就这么堕落，将来后悔的是你自己……”

谢无量连顶嘴的劲都懒得使，站在阳台上眺望……对面楼。

二楼有家窗子开了，一个脑袋探出来，小半个身子也伸出来，手里拿着喷壶在洒水。窗台上有一盆花。

是齐珩。

“那就住这吧。”谢无量说完这句话，穿鞋往外走。

“你去哪？”谢不语追上来。

“上课。”谢无量扭头微笑，“晚自习。”

“哪有这么早，先吃个饭再……”

谢无量跳出去，关了门，快速地跑下楼。但是他经过那盆花楼下时，窗子已经关上了。

谢无量去食堂看了眼，没什么想吃的，转身就看见了程申。

“申哥，不出去吃？”谢无量问他。

程申笑笑：“还半张卷子没写完，就在食堂吃算了。”

谢无量冲他竖起了大拇指，问：“晚上什么课啊？”

“数学，讲卷子。”程申看了一眼手表。

“我出去溜溜看，申哥再见！”谢无量往校门口走去。一中高中部只有周天下午半天假的时间，住读生才能免请假条出校大门。

这时候距离上晚自习还有大概两个小时，路上已经有不少学生回来了。他经过小树林时，余光还看到两对情侣在树下亲得难舍难分。啧，这要是被教导处抓住了，后果不堪设想。谢无量这么想着，脑子又想起齐珩来。他高一转学过来的时候，正赶上表彰大会，明亮的女声喊到“齐珩”的名字，他注意到周围的嗡嗡声变大很多，不少女生都在交头接耳。他有点近视，眯着眼睛，勉强能看清有个穿着校服的男生上了台，领奖之后淡淡说了句“谢谢，会继续努力的”，就没再说别的了，那样子看起来不像是拿奖的。不像刚刚下去的那个女生，激动地差点要感谢cctv。但是台下的女生很买齐珩的账，一个个都在惊喜地压着声音叫喊。

一米七八左右，身形有点单薄，不爱笑，校园名人。是谢无量对齐珩的初印象。

谢无量在学校外面那条街上来回走了几圈，天慢慢暗下来，他走进了那家油炸店。

吃点什么好呢？

他拉开冰柜，随便点了几荤几素，然后坐在那里等。

希望下次再来的时候，能知道要吃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