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是农历可我还是要撒糖！（1/2）
顾貌收拾好碗筷就背着包上了楼，躲在门里盯着秦宿的笑看了一会儿，直到奶奶拿出相册，逃也似的跑了……
黑历史啊！
秦宿又闻到那股幽香，很舒服的味道，没有桂花香，从鼻子里吸进去能直接到心底。
“奶奶唱的真好！”秦宿拍手，笑的有点不像他。
奶奶拿着扇子摇了摇，收了势，“你看过顾貌跳舞吗？”
窝在狭小沙发里的秦宿摇了摇头。
“他跳的才好呢！下个月就要去艺考了，到时候考了舞蹈学院，奶奶请你吃烤全鸭！”
“好啊！”秦宿点头如捣蒜。
奶奶从电视柜下拿了相册出来，“他小时候还唱花鼓戏，六岁就登台了，可惜后面去了舞蹈学院，只要寒暑假才能看见他！”坐在秦宿旁边，从第一页翻起。
第一张是个小姑娘拉着他，已经站起来了。
“这是他姐姐，学服装设计呢，做的衣服都特漂亮，但她以前做的衣服都奇奇怪怪的，可顾貌不嫌弃都穿，现在还都留着呢。”奶奶开了话匣子，翻一张要说了几分钟，一圈儿下来嘴皮子都磨薄了一层。
秦宿认真看着照片，他很多照片，小时候花旦照片很可爱，还有横叉竖叉，看着秦宿腿疼。
“顾貌胆子特别大，在台上一点都不怯场。”
“他胆子大吗？”秦宿笑着，又想到他桥上的英勇行为，是挺大的。
奶奶郑重强调，“大！可大了！”
秦宿嘴角拉直，拧巴一下才说：“奶奶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你问吧，什么？”
“顾貌为什么怕打雷？”
奶奶低头笑着，苦艾着叹口气，“他和他爸爸吵架了，他爸把他丢在外面，他淋了一夜雨，”奶奶说着浑浊的眼珠已经湿了，“那晚之后，他再也不肯上台唱戏，只说要考舞蹈学院。”
秦宿一下急了，也没想到自己提了这么个惹老太太伤心的话题，“奶奶，我……”
“我知道，”奶奶拍了拍他的手，“你是顾貌朋友，我想说给你听，但没要你可怜他。顾貌有事会憋在心里，不想我担心，想我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秦宿看着苍老如树枝的手，掌心却那么温暖，低头安静听着。
“他姐姐对他很好，虽然一年看不见几次，但偶尔会寄些衣服给他。”奶奶笑了，眼底的泪已经干了，“他爸妈离的早，姐姐跟着妈妈，她妈不让她回来，也忙着学习，顾貌很想他姐姐，我看的出。”
“我儿子二婚，芳芳已经怀孕了，”奶奶攥紧了秦宿的手，“除了我这个老婆子，其他人都嫌弃他是个累赘……”
“你是独生子吗？”
秦宿点了点头。
“你可能不了解，但顾貌这孩子比一般孩子都懂事，受了委屈不哭不闹自个儿受着，不要人疼，不要人爱，一个人活得风风火火。”
“奶奶，我是顾貌朋友，他人特别好。”
奶奶笑着，在他手上拍了拍，接着翻相册，“好就不要欺负他，他这人爱哭，还喜欢一个人躲在角落哭，小时候不让他吃糖，一个人躲厕所哭了一天。”
秦宿笑起来，“后来呢？”
“后来把牙吃坏了就再也不吃了，小时候不打不长记性，后来他爸结婚之后，说一句重话，他就再也不敢伸手了。”
秦宿把照片都看完了，笑着问奶奶，“奶奶，我惹了个祸，那人找到我家来了，今晚能睡您这吗？”
睡吧睡吧，楼上两张床呢！
秦宿顺着楼梯走
上去，站在门口，顾貌坐在地上，听见动静，头突然转了过来。
“嗨？”秦宿说完，脱鞋进去。
“你，你不回家吗？”顾貌连滚带爬站了起来。
秦宿把书包往桌上一放，“太晚了，一个人不安全，奶奶要我留下来过夜。”
顾貌在中间手忙脚乱，眼睛不知道往哪看，不知道怎么走，手也不知道怎么放，一时间紧张的连‘一个人不安全’这种理由都接受了。
“那你……”
“我先洗澡，你帮我铺床。”秦宿拿起自己运动包，手指沿三个门转，“那个是卫生间？”
洗澡？！！！
顾貌指着最角落单独的门，秦宿恍然大悟一样走了过去，“有牙刷吗？”
“有！”顾貌打着赤脚穿着短裤短袖，急忙跟了过去。
秦宿一进门就看见镜子旁挂着的白色小手帕，带着猕猴桃的，自己的……
顾貌一把抓下来藏到身后，低头想狡辩，“我那个……”
秦宿笑着，把运动包放在台子上，里面有毛巾，也有洗了的运动服，但是没，内裤……
顾貌看着他拿出一块毛巾，手指在后面搅着帕子，紧张的全身涂满胶水一样。
“牙刷呢？”秦宿又问了一遍。
“这里！”顾貌把毛巾往裤腰一塞，蹲下来拉开柜子，一下拿了五六个出来。
秦宿挑了个蓝色的，毛巾挂在手腕上，低头撕开包装。
顾貌喉结直抖，看着他低下的眉眼，难得的温柔，手里握紧了崭新的牙刷。
“帮我丢一下。”
顾貌把牙刷放回去，接过跑了出去，秦宿正好看见夹在他后腰的小毛巾。
秦宿四顾一看，干净的不像话，他果然是自己朋友里最正常的一个，镜子里眉毛一皱，奶奶说的那些在脑子里又转了一圈，可能是他闷出来的……
顾貌推来许久没打开过的门，空气里一股霉味，中央放着一张床，只有个没开封的床垫摆在上面，打开衣柜。
霉味和樟脑丸混在一起，被呛得打了个喷嚏，顾貌揉着鼻子，里面很多衣服，被子在下面也许久没动过。
“太厚了。”顾貌捏了捏棉被，拧起眉，关上后打开另一扇，里面又全是凉席。
真是够了……
秦宿脖子上挂着毛巾，摆弄着精壮的上身走了出来，把运动包往桌上一丢，看了眼顾貌房间没看到人影，打开旁边哪门，霉味把自己推了一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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