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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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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成没有和二姐说夏老板要收养自己的事。后来夏国强又来了几次朱志军的厂子,和袁成谈了谈,袁成也没有再松口。夏国强不免有些失望,便也没再管他。

袁成想得很清楚,这种改变人生的机遇虽然难得,但建立在“自己是个男生”这个前提下的条件,都让他心里有些拐不过弯,他连接受自己的性别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更何况是拿着这个事情去索要好处。他觉得恶心。

自己有手有脚,又离开了那个漩涡一样的家,马上还能再念书。过去这十五年,没有比现在更舒服、更充满希望的日子了。

九月开学,袁成还没等到自己的户口和身份证,他打电话给秦警官,对方说要九月下旬才能安排好,到时候去三中插班就行。他还鼓励袁成,说最近如果有空,应该把课本买回来学习学习。

朱志军找了新的工人,袁成也没了工作,整天就窝在宿舍里看书,但二姐和他商量着要去外面租房子:“这地方离你读书的地方也太远了。而且厂子里的宿舍是让工人住的,你现在不是工人了,怎么住?老板对咱们好,没赶人,但咱们不能自己心里没个数。”

袁成觉得有理,于是又开始跑来跑去看房子,但离三中近的房子,基本上最便宜的租金要一千块一个月,袁成有些舍不得。他想了想,还是又去电话问了秦警官,自己这个年纪是不是还能住福利院。

秦警官却说:“上回你见义勇为的奖金下来了,差不多有一万,我明天给你送支票过来。你要是租房子觉得心疼,不如住校嘛,听说一个学期也就几百块钱。现在福利院有点跟不上需求,上回我和他们院长吃饭,还说要安排一些年纪大的自己出去谋生呢。”

袁成只好去和朱志军说,自己希望能在工厂宿舍住到九月底自己搬走为止。朱志军倒也好脾气地应了他,还主动给了他许多朱沛骁以前做过的作业本和卷子。

袁成深感自己欠了对方一大堆人情,却还对着人家的儿子有非分之想,更加心虚了。

朱沛骁因为念的是私立的住宿学校,平时一个月才回一次家,于是开学多久,袁成就多久没见过他。如今九月已到中旬,袁成看着陌生的课本和朱沛骁的作业本和卷子,心里简直无比地想念那个据说成绩很好的男生。

为什么这平日的作业和卷子比那两本《暑假作业》难这么多!

为什么这么可怕的题目竟然是本地初中的普通课后习题?

为什么英语卷子上这么多单词都不认识,不超纲吗?

为什么这个题在老家课本上是初三的水平,这里却初二就教完了?

此时的袁成的脑袋里也不再想着什么风花雪月的事,满心地只剩焦虑。

他深知自己读书的机会有多难得,他想考高中,再考大学,虽然浙江的高考据说比老家那边残酷得多,和其他省市的学生相比,自己要非常优秀才能获得上好大学的机会。

但重来初三,自己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如果朱沛骁能给自己讲讲题该多好......

没有系统的学习,他每天只能迷迷糊糊地看书做题,不懂的知识点和题目积压得越来越多,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其自卑的状态,看卷子的勇气每天都在逐渐消耗。

这期间,同宿舍的李峰离开了,没有新人进来,听说女工那边多了两个人,朱志军做主把一间小仓库搬空,给女工当了新宿舍。

杨勤业和张力行每天依旧上班下班,打游戏吹牛皮。他们也羡慕袁成能再念书,两人还说:“能念书的都是有天分的,像咱这样每天看几个字就犯困了。”

袁成对他们笑笑。

同宿舍的关系处得好,对他的学习环境而言自然是好事,这两个多月来,说实话他也受这几人的照顾颇深。

“我想以后变得有出息些。”他有些赧然道。

杨勤业道:“上了高中就是秀才了,要是再上个大学,那不就是那什么,举人老爷么?当然比咱现在这样子要有出息。”

他摸了摸袁成的脑袋:“下个月你就搬走了,但以后有什么事还是可以叫兄弟一声,只要是能帮的,兄弟我都会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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