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1/2)
徐芳宴怎么都睡不着觉。
酒喝多了。虽然身体和精神都已经困极,可是后脑勺却疼得快裂开,他简直想拿头撞墙。
“你怎么这么差?”回酒店的时候,周纵把他从车上半拖半抱地弄下来,两个人差点跌成一团。
“我喝醉了比较可爱嘛。”他记得自己好像这么嘟囔了一句。
“有吗?”周纵戏谑地说:“喝醉了只会比较沉!”
“我最近有在健身。是肌肉重。”
……
他在床上翻来翻去,换了很多奇怪的姿势。
酒精制造出了某种幻觉,幻觉使他以为自己的感官变得更加发达,他听见贺路打开了隔壁的房门,又关上了,重复数次后,在走廊上犹如孤魂野鬼般飘来荡去。
在一个剧组里会发生各种稀奇古怪的故事,徐芳宴从不搅合进去。所以这种时候,最好当做什么都听不到。
“咚咚。”贺路就在他的门外,轻飘飘地说着话,声音仿佛贴着他的耳朵:“我有事找你。”
徐芳宴眼中的贺路正如一块新鲜出炉的大蛋糕,虽然没什么内涵,但也应该蛮好吃的。
就在他想要开门的时候,贺路却又飘走了。
他飘到了离徐芳宴不远的地方,又敲了另一扇门。
就是这个敲门声,使徐芳宴的心脏一缩,终于他也被卷入其中,光脚冲出了房间。
其他人的房门都闭得紧紧的。徐芳宴穿着一件睡皱了的棉睡衣,站在周纵的门前不知进退。
门已然又关上了,他什么也看不到,只能任凭想象去猜测。
到底贺路进去干吗呢?徐芳宴有些惊讶自己的举动。其实哪用跟过来?脚指头想也知道。不外乎是睡觉,很单纯地睡觉而已嘛。
但他的心脏却在活生生地绞痛。心痛的感觉就像被人捂住了口鼻,直到这一刻才真相大白,原来人们口中伟大的时间,三年只是个屁!他其实是个极度贪婪的人,即便曾经拥有过某些片段,内心却依然在等待着……
不知不觉,他已经在门外发呆了将近十五分钟。脚都麻了。
“操!”
周纵突兀地打开门,一见他就爆了句脏话,像是被杵在门口的他吓了一跳。
“你梦游啊?”周纵的目光颇有些意外,审视着他的脸。
苍白,无力,柔弱,阴森,是月亮照不到光的背面。
“对,就是梦游。”徐芳宴接着他的话说:“你说得对,就当没看到过我吧。我回去睡觉了。你继续。”
“你简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像今天晚上稍早些时候那样,周纵又一次抓着他的胳膊,把他生拉硬拽了进去。他突然挣脱开了,大大方方地走进房间:“你想请我参观?好。”
“芳宴哥,你怎么啦?”只见贺路盘腿坐在周纵的床上,一脸好笑地看着他们,双手还捧着做了一本做了笔记的剧本:“我是来问周纵,到底要怎么入戏的。我是真的希望把戏演好!本来我想问你,但你没开门嘛!”
“……”徐芳宴也傻掉了。要是有个地洞能让他钻进去就好了。
一道讥诮的眼神投在他脸上,把他看得无地自容:你看你,思想真下流!
徐芳宴真想捂住自己的脸:“我真的以为你们俩来电了。因戏生情。”
“哈哈哈。他这么老,我怎么会看上他。”贺路一头笑倒在床上:“再说了,他也不理我啊。叫我自己看剧本,他呼呼大睡。真冷漠。”
“你来的正好。”周纵打了个呵欠,两手懒洋洋地撑着电视柜:“把这小鬼带走吧。笨得跟猪一样,我教不了他。”
“不了。你好好教学生吧。”
周纵把他送到了门口,靠在门上微笑看着他。
“你看什么?”
“我为了你才没吃。”
“……”一再地受到玩弄,徐芳宴气极反而镇定下来。尽管身上爬满了一层黏腻的汗水,证明他刚才还在紧张,但他还是弯起嘴角笑了:“我不信。你也不要以为自己魅力有多大。00后不一定吃你这套。”
“哈哈。我以为你也是00后。”
“谢谢你的恭维。”徐芳宴翻了个白眼。
过了几天,他们就要结束在东京的拍摄了。
最后一场戏的地点在东京大学。小警察抓住了险些从顶楼摔下去的侦探的手,生死一瞬间,小警察回忆起这个人对自己的种种粗暴,手指渐渐地松开了。
“别放手。”侦探急得满头大汗,破口大骂道:“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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