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2/2)
这么多年来,周纵帮他,照顾他,和他做/爱,就是不管他。
“我也没有管过你。”谢安齐说。
“有时候管一个人会累死自己。被人管也一样。”周纵既像是在对他剖心,就像是在开导他:“更何况我们又这么忙,有些人跟着我们混饭吃,我们自己也靠观众混饭吃。对工作也好,对感情也好,最好做得像拍戏,该投入的时候就投入,导演喊卡的时候就要醒。你不会希望一部戏永远拍不完吧!中途不开心了,是常有的事,但是收工一定不用不开心,你收了钱的。”
“你什么意思?”谢安齐定定地看着他。忽然发现,一些自己以为早就明白的道理,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成了难以接受的事实。
周纵望着远处那一片叫不出名字的山脉,山林细细的尖顶与白雾交织,显得神秘而伟岸,听说山顶有一座常年亮着灯的瞭望塔,不知道是否就是那发红的一点:“今天天气好,我想去散散步。你去吗?”
“……”谢安齐想要跟上他的步伐,但双脚就像是灌了铅般滞重。他想,即便跟上去了,又怎么样呢?总会分开的。
“走吧,宝宝。”周纵逗弄着怀里的猫咪:“还好有你陪我。一个人散步太无聊了。”
拍戏的日子很辛苦,有一只猫在,剧组的欢笑声明显多了起来,制作花絮的素材也更加丰富。很快,官V就发布了一系列围绕猫展开的短片。比如,猫坐在龙椅上打盹儿,又比如,周纵驮着猫做俯卧撑,还拍到了徐芳宴去探班时,猫嫌弃周纵的表情。
最新的一条花絮则是猫站在武术指导的肩上,听武指谈工作中的一些趣事。
“拍打戏向来是危险的。以前的钢丝很细,演员吊上去会很害怕钢丝断了,或者风稍微大一点,就能听到钢丝被吹得铮铮作响,那人也会跟着想发抖。有时候忽然停电,还会在天上吊很久。现在的设备虽然安全指数有所提升了,但意外仍会随时发生。”话音刚落,片场的另一头就吵吵嚷嚷起来,拍花絮的工作人员还没反应过来,武指已经出于经验往人声多的地方跑。
当天拍摄的是曾国藩剿灭太平天国的一场戏,周纵被一剑刺伤了眉心,送进医院后,在眉骨上连缝了五针。
事发之后,媒体大肆报道他“毁容”的消息,还有说他被刺瞎眼睛的。他的经纪人倒是乐见舆论夸大其词,反正他受的是工伤,直到他出院,才在他的微博上发了自拍照,虽然包着纱布看不清伤口,不过粉丝还是可以放心了,离毁容确实还远得很。
更让粉丝感动的是,剧组都让他回家休息了,他还躺在沙发上看剧本。虽然,那个姿势有点像是摆拍的,但是偶像受伤了还营业,本身就是件令人感动的事情。
周纵在家休养了一星期,每天都有记者来骚扰。这天也一样,门铃从早起就响个不停,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家门口,从摄像头中,他看到了戴着墨镜,穿复古格纹西装的徐芳宴。
“喂?”
“我是明星周刊的记者,想采访周纵先生。”
“你贵姓?”
“我就姓记。”
“有这个姓吗?”
“纪念的纪。”
“不是妓女的妓?”周纵把门打开了,电梯发出缓缓向上拉升的声音。
徐芳宴出现在他家门口,一手提着个牛皮袋,另一手摘下墨镜笑望着他,却在看到他脸上的伤口时,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
“怎么这么严重。”徐芳宴小心翼翼地摸着他的脸,心疼地说:“这
个伤口怎么这么深?还没拆线吗?而且眉毛掉了一半,还会长出来吗?”
周纵说:“小事,我受得了。”
“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剧组啊?”徐芳宴问。
周纵大为火光,竟把他撇在门口,自顾自回屋了:“你请便,我身上有伤,不招呼你了。”
“我开玩笑的。”徐芳宴自己换了拖鞋,把牛皮袋放在茶几上:“那天我的猫丢了,你也开我玩笑啊。”
“有吗?”周纵瘫坐在沙发上,一手搭着靠背,一手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我忘了。我双标。”
“没事,现在扯平了。”徐芳宴坐到他身旁,隔着一条腿的距离,他仔细研究那张稍稍有破相之嫌的脸庞。
“对不起,我让你受伤了。”徐芳宴轻声说。
“嗯?”周纵仍旧闭着眼睛,仿佛在闭目养神。
“当时选道具的时候,我和导演说,一定要真的金属做的道具,拿起来才有分量,打起来才好看。结果就害得你……本来你不需要挨这几针的。也不会从马上摔下来。你一定很痛吧。”
后面的部分见停车场。微博:丢布利多。置顶第一条评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