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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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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逢喜事精神爽。一个好的创作环境,离不开背后无数人的支持。在和张以诺同居的过程中,我深刻理解了这一点。李安的老婆支持了他这么多年,尽管我们之间才刚刚开始,但我已经像想好论文致谢要写给谁的学生一样激动。

只是张以诺愈发的隐忍和沉默。作为高中老师,他的社会关系本就非常单纯,自我搬来以后,更像切断了除此之外的所有联系一样。用一个庸俗的比喻,就像是初尝了禁果的人被诱惑。说是夏娃也好,说是哈默尔恩的孩童也罢,总之我和张以诺越来越难离开彼此了。不知这是福是祸,我是十分受用的。每天被他照顾着,他无意识的奉献深深打动了我,让我开始审视之前有过的关系,暗骂实在是十分病态。我们总想着占有、总想着分个高下、总想着证明什么,这不是生活的真谛,两个无法说服彼此的灵魂在一起喧闹,还往往没有一个好的结局。

这样安逸生活的后果就是张以诺每天早上越起越晚,我还越长越胖。虽然也可以说这是稳定生活的幸福,但在某一天对着镜子里陌生的容颜忍无可忍之后,我决定晨跑锻炼,一方面为了储备体能写作,更重要的当然是保持一个偶像派的声誉。

张以诺自是支持的。他也终于可以回到以前早睡早起的生活,只是渐渐地,我发现他永远都要比我早离开那么一点。随着夏天的临近,天亮得越来越早,所以早早出门倒也不会造成什么问题。不过久而久之,我还是有些好奇,毕竟这个点学校都没有开门,只是我单纯以为那是他对自己的约束和试炼,提了两句被他含混过去,便也不再问了。

今天是周六,假日的我们比平时要放纵一些,张老师还睡得很熟,我却因为生物钟早早醒来了。习惯是件可怕的事情,正当我穿好跑鞋出门的时候,却看到门口有一张用双面胶贴好的纸。

——恶心的同性恋!去死吧!

揭下这张纸,我第一反应居然是比起网上那种动不动问候家人的脏话,这个已经要温和一些了。这大概是张以诺每天比我早出门的原因,可我并不需要这些保护。言语从来未能伤害到我,因为我更怕的永远是现实中的残酷。而且对我这么一个无业游民来说,同性恋并不能算可以诋毁我的证据,就算被别人知道,我也没什么好隐藏的。可张以诺是个正直的人,他最怕的也一定不是丢掉工作或是惹上麻烦,那么制造这个事件的罪魁祸首就值得好好推敲一下了。

星期天的夜晚,我难得在外面闲逛。随口编造了个有人请我喝酒的谎言,张以诺只是嗯了一声,就继续伏案改卷,他的学生们要升高三了,正是需要看紧的时期。我在旁边的金拱门坐了一宿,边改小说边思考有可能的人。虽然很傻,但是我第一个想到的居然真的是井泽老师,赶忙在心里狠狠地唾弃自己。那篇文被编辑以身体为由停掉了,鉴于读者真的不多,而且大多都是井泽老师的粉丝,倒更关心他的身体而不是这种显而易见的套路文。说来也怪,明明都不是我自己写的,看到类似的评论,还是会有些不爽。加上几个《泯王河战记》的真真假假的瓜,群众都像产房外焦急等待的家属,对于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自然一点兴趣都无。我这边是没有这么无聊的人,可张老师一向与人为善、更没有一丝一毫的攻击性,如果要伤害他,比这个更过分的手段有千千万万,这种无关痛痒的攻击,就像是幼稚的人妒火中烧的行为——

我皱了皱眉头。写小说让我的思维变得很drama,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情爱,就算有,也不是现在的我应该思考的。我盯着空白的屏幕叹了口气,面包还没有,说什么都是白搭。喝完续过的咖啡,店里的人都开始打扫卫生准备做早餐,我伸了个懒腰,决定如果今天一无所获,以后就再也不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祖宗的智慧总没错。

人生永远都是怕什么来什么,走到倒数第二楼,我看到一个穿着校服外套的人堵在张以诺门口。他的行为只能用鬼鬼祟祟的词语来形容。这位小朋友实在不太敏感,在他贴完又用手拍了拍墙以求粘得更紧并擦了擦额头之后,他才转过头来看到在他背后悠闲地环抱着双手的我。之前也说过,我不算矮,只是这个男生实在太高了,目测已经快到一米九。再加上宽肩窄腰,小头小脸,在学校里必定是一个风云人物,没想到这类校草级别的人也要在别人门口做这样的事,脑子里突然划过孙瑾珩的脸,我的语气就没有那么友好了。

“之前那些纸是不是你贴的?”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只是好歹是个高大的青春期男孩,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好控制。他一下红了脸,嘴里只剩下几句“放开”“不是我”之类的话,纯良的表情来得太自然,倒显得我才像理亏的那一边。

“你搞这些无聊的恶作剧,对我一点用都没有。你只能伤害你们张老师,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张老师的人品我想你们学校的人有目共睹。你和老师有这么大仇吗?”我质问他。没想到听到这个他反而放弃了挣扎,而是转过来和我正面battle。

“你这种来路不明的人有什么理由说我?你才是会伤害张老师吧!你是他什么人就有这个权力来讲我?”

“我现在和他同居,够不够格管你?小兔崽子再这么狂,以后……”本来想说见一次打一次,口嗨之前看了看体格,我还不一定打得过他。我们背后的门突然打开。“你们吵什么?大清早的。”张以诺看起来很淡定,我便一下明白了,这些他都是知道的——不管是今早我们的争吵、我出去的目的甚至是贴纸条的人。我一下泄了气,不过更要命的是这个男生看到张以诺反应激烈,一把挣开我落荒而逃。我差点被他掼倒在地上,正准备骂两句,就看到张以诺叹气的样子。“进门说。”我们成年人总是不会这么有失风度的在外面张牙舞爪,我揉了揉手肘,刚刚磕到墙上还是挺疼的。

仅仅过了一个晚上,这间房的气氛就变了。张以诺不再是温柔的、沉默的、隐忍的,反而变得富有攻击性,还连带着一些嘲笑我看不透的不屑。“你认识他?”我忍不住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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