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三生（十）（2/2）

东泽笑吟吟的说道：“到时候白家的女儿会上花会表演一曲剑舞，你也不感兴趣么？”

白家的女儿？那不就是白帝么？

我诧异的望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东泽朝伴月看了一眼，有些无奈地说道：“九幽啊九幽，你整天困在这个院子里，也不愿意踏出去一步，却连这外面人尽皆知的事情都不知道。连伴月都知道白帝即将去盛会表演剑舞，你就只知道坐在这里发呆。”

我一时脑子里还有些没转过弯来，只是郁闷的看看他，又看看门口的伴月，忽而叹气道：“她表演剑舞，这是白家的安排，我去看又如何？她似乎并不怎么想看见我。”

东泽蓦地一勾唇，扯出一个玩味的笑：“这又有何干系？你说得好像她不来见你，你便不去见她了似得。”

我拎着凳，顺着他的目光望向旁边莲院修筑的围墙。越过青灰色的砖瓦，便是一方碧蓝的天。

平心而论，我的确是喜欢白帝的。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欢喜，像是从心底扎根了的一条无形的线，紧紧的将我的心摄住，让我日思夜想，让我求之不得。

但我并不觉得那是爱。

更像是一种占有欲。

但是白帝是清冷的，她的一言一行，流转的目光，清冷的眸色，无时无刻浇灭着我的心意。

起初见她的时候，我心中欢喜过甚，还未察觉什么异常。后来坐在院子里细想了两天，这才察觉了不对。

白帝并不喜欢我，她该是自由的。

纵使我被这样的奇异的感情所困扰，但白帝终究是自由的，她该有选择她生活方式的权利。

我实在不该因自己的一己私欲去打扰她。

这也是我不想主动去找她的原因。

东泽挑了挑眉梢，像是重新认识了我一般，仔细将我打量了两眼，低声道：“只要你想见她不就成了，她现在只是个凡人，而你是魔神——至少很快就会是。只要你重新成为了魔神，你可以掌控她的一切，包括感情，为所欲为。”

我淡淡道：“胁迫别人爱上自己，有意思吗？”

东泽嗯了一声，说道：“罢了，你现在不愿意，但她还是得上九岭的。你也不愿意见她这一生只是个凡人，然后活个几十年便逝去了吧。”

的确，凡人一生太过短暂，我的确是不愿她终生只如同凡人，生生世世困于红尘，受尽轮回之苦。

能成仙自然是好的。

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似得，我忽又狐疑地问东泽道：“你来人间不会就为了跟我说这事情的吧？”

东泽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是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我来这里，只是看你一眼，觉得你这里耽搁的太久了，所以提醒一声。”

我嗯了一声，放下板凳，重新坐下。

他长身玉立，背负着手，睥睨天下，语气中有淡淡的骄傲：“这片皇土很快就是我的了。”

我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他又说道：“索性来这人间一趟，我的事情也做完了，今晚我也就凑个热闹，去那人间瞧瞧风光。重九幽，与我同去吧。”

我刚想拒绝，他又说道：“你若是不去，白帝可要吃点苦头了。”

我剜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

东泽脸上挂着笑意，说不出是玩笑还是威胁，我盯了他片刻，这才慢声道：“好，我也数万年没瞧见过人间的烟火，看看这个世间，也无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