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缥缈的计划（2）（1/2）

听了奥生的话，伊云终于明白时空移民们在经历着怎样的磨难。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这种症状？时空际局不知道吗？”他说。

“我们只有对四维时空的心理承受能力，身心分离症是时空移民的宿命。时空际局知道了也无能为力，他们也许期待着某种奇迹的出现。他们能做的只是让我们始终呆在这个营地里，尽量接受保护，因为在营地以外，我们更加无法生存。时空移民项目刚开始时，时空际局还计划伴随着时空移民人数的增加，让我们从周围的部落收购土地，扩大营地外的控制区。现在这些任务只能全交给次维时空的本地人了。”

奥生说完这些，看起来有些坐不住了，他又在长椅上躺了下去。

当天晚上，伊云躺在自己的床上，黑暗让他对周围的感觉迟钝了，他觉得好受了一些。

——“在这个营地里接受保护，只是等着一天天地衰弱下去，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翻来覆去想了一个晚上，一直没有睡着。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周围高强度的次维时空环境，让伊云持续地头痛和眩晕，身心日渐衰弱。正如奥生所说，他的感觉变得越来越迟钝了，而且他竟然本能地也希望这样，以多少减轻些痛苦。他会长时间地躺在床上，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终于，他几乎认不出镜子里目光呆滞、骨瘦如柴的自己了。他觉得自己很快就要成为次维时空里的一块石头。

一天傍晚，一个戴着双角帽、穿着蓝色制服的健壮男子走进了十号楼。他面目冷峻，长着紫色的眼睛，身上佩戴的武器和饰件铿锵作响。

这个男子径直走到半躺在长椅上的伊云的面前。

“伊云你好，我是这里的营地长，海夫。”

男子在说话的时候，声音洪亮，但是身体会不时地抽搐一下。

“你好。”休门勉强坐了起来。

“我听说你是医生？”海夫问道。

“以前是。”

“我来找你，是想要请教你一件事。”

“请说。”

“可能你也注意到了，我的身体经常会突然抽搐，不知道原因是什么，完全控制不了。你知不知道治疗的办法？”

“看起来不太严重吧。”

“平常还可以，但是有的时候很厉害。上次喝酒的时候突然发作，呼吸骤停，幸亏旁边的弟兄给我做了人工呼吸，才捡回了一条命。”

“我知道了。不过这里没有检查身体的设备，我很难准确地说出原因。”

“大概会是什么原因呢？”

“这很难说，特别是在一个陌生的时空维度。不过，我在四维时空研究异维度病毒时，曾经注意到次维时空里有这种多发病症，可能是由于重蛋白与次时空醇的比例失调造成的。”

“我听不懂你说的这些词，既然有这个可能，就试试治一治嘛！”

“恐怕我帮不上忙，即使是这个病因，也没有治疗的药物。”

这时，一直躺在旁边长椅上的奥生，突然坐了起来，他兴奋地对海夫说，“可以使用草药！”

“你懂草药？”海夫问他。

“学问都是相通的，而且我还有一些祖传的密方。”

“是吗？”海夫半信半疑。

“上个月你们时空前沿营的营员，连续两天腹泻，人都快虚脱了，就是吃了我从营地里给他选的长筋草，才止住腹泻的。”

海夫想起来确实有这件事。

奥生又转向伊云说，“天然药物有时候会有神奇的疗效。是吧，伊云医生？”

伊云听了，感到有些唐突，他看到奥生急切的目光，只好点了点头，他还是不太清楚奥生的意思。

海夫看到伊云也赞同奥生的想法，多少放心了一些，他问奥生，“那我这病，应该吃哪种草药？”

“你的病因可能比较复杂，需要多吃几种试试，不过只是营地院子里的种类是不够的。”

“营地外面也可以。”

“那就可以有许多选择了。”

“这样吧，”海夫说，“明天早晨，我跟你一起去找。伊云也去吧，帮着做做判断。”

“好的，没有问题。”奥生赶紧回答。

“那我告辞了。”海夫转过身走了出去，腰上别着的微型机弩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反光。

伊云在长椅上重新坐了下来。

他有些奇怪地问奥生，“你不是未来学家吗？怎么还有这个本事？”

“我哪有这个本事，上次给那个营员服用长筋草，是因为我碰巧知道那个营员未来的因果关系。”

“这次你也知道海夫的未来吗？”

“没有，完全没有，我只是想要到营地外边去。”

“到营地外边？为什么？”

“我有一个计划，只差离开营地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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