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颗金子（1/2）

Zweiundsiebzig

“——所以说，平安夜那天也一起出来玩吧。”

花京院合掌一拍，为下午的活动作出总结。

不过这个‘所以说’又是从哪里得来的结论啊，根本就省略了提议过程吧。

“可以啊，”悄悄吐过槽之后，我并没想到拒绝，毕竟一个人过节也很无聊嘛，“既然说了要去玩，有什么具体的计划吗？”

“这个啊，到现在为止还完全没有想过。”

花京院完全是一副刚刚想到这个主意，就下意识顺口说出来的模样。不过，我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的心情。虽然大家在开学季之初才互相认识，到现在甚至还不满半年，但是学校所在的乡下相对封闭的环境，外加同住一个宿舍楼的近距离优势，总让我误以为大家已经认识很久、混得很熟了。甚至在回到东京自己一个人住的公寓后，反而会因为环境里缺少了其他人造成的干扰而产生不协调感。

至于跟着去他们以前的高中参观，之后节日前夜也一起度过这样的活动，与其说是想和朋友们待在一起，倒不如说感觉这样的话才能和往常一样，回到不知不觉已经习惯了的生活节奏中吧。

“车站前往丸之内的方向前几年新建了一座商场，”空条说，“五楼的游戏厅在平安夜那天营业到午夜十二点，四楼有圣诞节特别灯光表演和自助餐晚会。”

“这么说起来，我记得今年贞夫先生……我是说JoJo的父亲，会回来过圣诞和新年吧？”

“他回家有别的安排，”空条脸色很微妙地压了压帽子，“我不要和他们一起过。”

后来我才知道十二月二十四号也是空条父母的相遇纪念日，每一年的平安夜，他们都会回到初次见面的音乐酒吧，由身为爵士音乐家的丈夫亲自为妻子重奏一次当时的歌曲——在过去，父母庆祝纪念日的这一天，年纪还小的空条常常被酒吧的熟客用牛奶和果汁招待。而从高中一直到大学，空条似乎都还在为这段到了酒吧却无法喝酒的幼稚黑历史耿耿于怀。

“好的，那我们明天就去打游戏吧。”

在问出太多黑历史以至于再次被欧拉制裁之前，我及时带回偏离的话题。

Dreiundsiebzig

平安夜。

当我穿过人群，到车站旁去找花京院和空条会和时，脑中突然出现一种这个场景“说不定改动一下就可以直接放进电影里”的恍惚感受。

譬如说，一个从高处视角俯瞰东京站和车站前步行街的长镜头，由远及近，从热闹的人群中聚焦在快步小跑着赶路的女主角脸上，随后镜头沿着她的视线位移，穿过一排肩膀与各式各样的圣诞毛线帽，晃过街边明亮的霓虹灯，最终定格到手捧鲜花等待的男主角身上。

只不过现实中我收到的并不少鲜花，而是热腾腾新鲜出炉的一份鲷鱼烧，和一杯热巧克力。

“辛苦了，快来顺顺气。”端着煎绿茶的花京院把我拉到他们两个中间，伸手拍拍我背，“怎么突然这么着急地跑过来了？”

“你比约定的时间还提前了十五分钟，”空条手里的是无糖的黑咖啡。他走在最外面，偶尔需要侧身给对面过来的行人让路，还能分出注意低头看询问我，“刚刚我们还说到要赌你会不会早到。”

“欸，谁赌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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