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1/2）

“她失丈夫又如何，这里是医馆而不是朱家，是给人看病开药的地方，而不是供人哭丧的地方。”成颖嗤笑一声：“不近人情？难得从个妖怪嘴里听到这样的一声质问。你们不会学凡人过日子学久了，连自己是妖怪都忘了？把他留在这，化成灰了我可不会帮着收拾。”

“你、你！”你了几声，老头还是闭了嘴，身后人群中不少人小声指摘着成颖此番行径。

绣榴抹了把脸，似乎是把所有的伤心难过一并抹掉了，语气也不似先前那样颤抖带着哭腔：“公公莫同这种小人说了。他说得对，这里是别人的地，可不是我们的家。”她话里有话，瞥了一眼秋拾桑。

也不知她是哪来的力气，直接把朱扬武扛上了肩。女人背着男人就这样一步步走了出去，过门槛的时候她还近乎亲昵的叮嘱：“小心脚下。”

“等出了这个门，我就去找她。她答应过我的，不会让你死。你也同我说过，要跟我白头到老不是吗？”

“她做到了，你也会做到的。”女人近乎低喃的声音被风卷得支离破碎。成颖站在门边望着她，肩上伤口隐隐发烫。

朱家老小都跟着绣榴一道走了出去，只有几只精神头好的黄大仙还端着热茶转着个眼睛四处看。

“咚。”一声，秋拾桑无力的将头靠在了柜子上，那柜子里头空着，轻轻碰撞就是好大一声响。成颖也循着声音看去，看着他的师父掩着半张脸，撑地的另一只手紧紧攥着一把稻草。

他走过去看了半晌，开了口：“师父，他们都走了。”

没有回答。

“师父？你不会，是在哭吧？”

秋拾桑抿了抿嘴唇：“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

放下掩面的那只手，秋拾桑的眼眶和鼻头都红红的，看着无辜极了。他望着成颖这幅嬉笑模样，心里气不打一处来，随手就朝他丢了手上抓着的东西，不意外的，一根稻草落在了成颖头顶。

“其实朱扬武根本没有死对不对？什么假象，你才是织造假象的那个人。”

成颖还在笑，他取下头顶那根稻草握着把玩，“被你看出来啦。”

“朱扬武身上有股淡淡药香，却不是伤口处的艾草味道，而是鼻子呼出的。那药里含有不少稀世之物，但也只是给人吊着口气罢了。而且，妖怪在绝境和将死时，都会化为本体以保存灵力做最后一击，死后便会化灰散入天地之间，灵魂进入轮回之境。如果朱扬武已经死了，那早在进村前就化成灰了。”

“我还当你都忘了呢。”成颖忽然伸手在秋拾桑脑门弹了一下。

“嘶，”这一下还真疼，秋拾桑捂着脑门吼了声：“我可是你师父！”

“是啊，你是我的亲亲师父。”这一声落秋拾桑耳朵里，炸得他满脸绯红，心里纳闷自己怎么那么快就接受了这个师徒身份了呢。

他脑袋晕晕的，而且视线越来越模糊。

“师父？师父！”成颖连着喊了几声，秋拾桑只觉得头很痛，但是看着那张惊慌的脸，忍不住出声安慰：“我没…事……”

成颖也不再嬉皮笑脸，握着秋拾桑双手，缓缓渡过灵力。肌肤接触的地方，是如火般滚烫，将秋拾桑燎了个清明。

门外忽然响起一声震天虎啸，把喝茶的几只黄大仙吓得跑回了家。

等秋拾桑能站稳了，二人一道出门去。

此时天已微微亮，村子里起了薄雾，不少人被虎啸声吓了出来，现在正站在街边三两围着讨论。

正中是一只吊睛白额虎，背覆黑色条纹，尾巴左右甩动着，微张着嘴在喘气。眼神虽不凶恶，但是这样的猛兽在前，秋拾桑还是胆怯的缓了步子。

“出来了出来了。”

众人听得这声，都望向医馆。

大虎嘴中吐出人言：“先生，我适才在村口巡查的时候，撞见一群游妖在啃食野兽，见着我便不由分说的攻击我，明显是入了魔。我们村子周边设有防护法阵，一般人与妖是万不可能进来的。我想这事定有异样，便循着游妖来的方向查看，走了半炷香就见到一处破口，便分出幻影来村内告知你。”

“游妖那么胆小，怎么会这样啊……”

“我昨天正午去了趟西边，那时候可没一点异样。”

“这事会是谁做？”

秋拾桑听了头大，为什么这村里什么事都要找他呢，而且这事没头没尾他怎么知道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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