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2）

“醒了？你看看后面，那些家伙还在追吗？”

秋拾桑望着那两只锐利獠牙咽了咽口水，他转头看去，几十米外跟着一群冬茅老鼠。

“它们不是已经冷静下来了吗？”

“就在你问我有没有听到声音以后，它们全都调转方向朝我们过来了。”

那些冬茅老鼠越跑越快，最前头的一只忽然加速，腿一蹬，扒到了野猪后腿上。

黑皮野猪一声吃痛，后腿使劲一甩，把那只冬茅老鼠甩到了鼠群后头。这样一动，野猪的奔跑速度明显变慢了些，二者相隔的距离也缩短了不少。

周遭草木快速变动着，秋拾桑有些纳闷：印象里应该腿短笨重跑不快的两种动物，怎么还在丛林里赛跑起来了呢。

一人一猪在山上兜兜转转，终于甩开了鼠群。朱扬武也变成了人形，靠着藤蔓覆盖的山岩喘着粗气。

“好久没这样跑了，我还真是、一下没缓过来。”他抬眼望了望秋拾桑，“怎么样？吹了一路风，舒服些了吗？”

秋拾桑点了点头，他想着朱扬武说的话：在自己听到那声怪响之后，本被安抚的冬茅老鼠全都暴动，那到底是什么声响呢，居然有如此蛊惑的作用。

他再次确认：“你真的没有听到那声响吗？”

“没有，我的耳朵一向灵敏，绝不会听错听岔。”朱扬武打着包票，秋拾桑心却沉了。

“怎么？你是想到是什么了吗？”朱扬武也正色，“你跟哥哥说说，那道声响是什么样的？”

“像是哨声，又像是鸟啼，不响亮但是绵长。”秋拾桑努力回忆着，“那声音就像一颗火星子，落在了硝石引线上，我的脑袋就像连接着那根引线的炮仗，连点声音都没发出就一下炸开了。那道声响好像暗藏玄机，引诱着我去做些什么，令我抗拒、挣扎，最后抽走了我浑身的力气一样，让我觉得疲惫。”

秋拾桑说完，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你说的这种，像是人间术士用以控制妖灵的秘法。”

“你的意思是，那些冬茅老鼠都被人掌控了？”

“有可能，从去年开始，西丰林周边就有不少法斗的痕迹。老冬家不爱与村内人来往，也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往来拜访。”

朱扬武思索片刻，又道：“只是……为什么你也会听到这声响呢？”

秋拾桑心里咯噔一声，背后发凉。难道自己也在被人控制吗？

“我虽受其影响，却没有同那些鼠精一样，变得暴躁且具有攻击性，而且现在我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了。”

二人又陷入了沉默。

云层飘到了山顶，遮住了太阳，二人身边变得昏暗，雾气也越发明显厚重。

“咱们回去吧。”朱扬武说完就走，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

秋拾桑看着他大腿上的两道血口，喊住了他：“等等，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流血已经干涸，秋拾桑索性将伤口周边的麻布撕掉，就着水洼里的积水帮他清洗伤口。

那道口子极深，皮肉都已外翻，伤口表皮像是被腐蚀物灼伤，发出点点酸臭味。污水顺着伤口从大腿流到了脚踝处，秋拾桑拧干了麻布将污水擦干，不意外的看见朱扬武脚上捆着的五色绳。

“诶，兄弟你也有这个啊？”

朱扬武低头看了看，哈哈笑着说：“哎，还不是我家那娘们，硬是要给我戴说图个吉利，我不肯她就要哭，最后还是给捆脚上了。还说什么等太阳出来就没用了，搞得我觉也没睡好。”

秋拾桑听着也跟着笑，笑完了忽然清醒：我没有老婆啊。心里一下子凉了，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疑似撞鬼还是因为自己单身。

哆哆嗦嗦地伸手在怀里掏药，秋拾桑知道自己是有随身携带药品的习惯的。但是这次没有翻到一根草药，他的怀中只有一个蠢萌的兔子包。

这个毛绒兔子拿出来的时候，气氛有一丝尴尬。秋拾桑表情未变，拆开兔子包在里面翻找，希望能找出药品。

“呵……呵呵，秋老弟童心未泯啊？”

“还不是你强行拉我出来。”心里一边埋怨，手上翻找动作未停。

这个兔子包内里也是个百宝囊，吃的穿的用的应有尽有，外罩的彩衣都翻出几件了，却还是没找到药。

“老弟啊，你好了没？”

“马上，马上！”摸了半天，终于摸到根做熏香用的艾叶棒。秋拾桑用手将柱体搓碎，和水做成一贴，敷在了朱扬武腿上，这一下把壮汉疼的龇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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