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鸡” 米饭饼(2/2)
先决定一个人来当“骆驼”。当骆驼的人开始是双手抱头蹲着,这是第一节,最容易,大家也只是象征性地拍一下骆驼的头,双脚一撑开就过去了。
第二节,骆驼弯腰双手触脚尖,此时有点像跳马了。大家都能跳过,有人想表现自己,不用手撑,飞了过去。恶作剧也多在这一节,撑的人狠狠地一掌拍下去,也够骆驼受了。块头大一点的,像大铭,如果把身体的重量全放在两只手上,模子小一点的骆驼,就可能被压坍。
第三节,骆驼用双手撑住自己的膝盖,这时有了一定的高度,开始有人撑不过去了。撑不过去的人就当骆驼。最高一节,骆驼站直了,双手抱头,只把头弯下去。撑的人助跑要快,利用速度起跳,将双手用力撑在骆驼的头上,支撑起自己的身体,飞身越过。此时,大多数人都会败下阵来,那些技术不过关,或者身体太重的人,要么跳不过,要么和骆驼一起倒地。不过到最高节时,不跳的人会在两旁保护,来减少事故。
五点还未到,天就渐渐地暗了来。撑了两圈骆驼,大家已经有点玩不动了。原先在一旁观看的女生,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回家了。此时远处传来大人叫孩子回家吃饭的呼唤声,大家赶忙把自己的衣服拍拍干净,相互道别后,便匆匆回家吃饭去了。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对小黄说:“明天六点半我来叫你,别忘记早一点起床。” 我知道他有睡懒觉的习惯。
“你们要做啥?” 晓萍问小黄。
“阿巍约了我明天去买米饭饼吃。”
“我也要去。” 我和小黄做什么晓萍都要轧一脚 (一起做),她从小就这样。
“那么早来叫你,你小叔要骂的,他天天要睡懒觉。”
“啊呀,我起得来的。我六点半在后门口等你就是了。”
香甜可口的米饭饼
想不到第二天六点半不到晓萍已等在我家后门了。“晓萍早。讲好是我来叫你的。”
“阿巍早。我每天都是早起的。走,叫小黄去。”
人凑齐后,我们直奔大弄堂斜对面嵩山路上的南市区体育馆,米饭饼摊头就摆在它的旁边。一出弄堂,就看见米饭饼摊头前队伍排得老长。在上海,米饭饼摊头远不像大饼油条那样多。
排好队,小黄便要前去看做米饭饼。我也想去,晓萍不让,说她一个人排队有点怕,等小黄看好了,我们俩再去。不一会儿,小黄就回来了。我和晓萍走到铁锅前,仔细地看他们是如何做米饭饼的。
做米饭饼的一大一小,应该是父子吧。那年纪小的比我们也大不了多少。这时,一锅米饭饼刚好卖完,我们有机会从头到底看一遍。烧米饭饼的铁锅和煎生煎馒头的没什么差别,不过,它中央有个凹坑,用来放水产蒸气。但它们烧的材料却不同,煎生煎煤的用煤,而烧米饭饼的则用刨花。黄鱼车上大缸里装满了雪白、有酒酿香味的米浆。
少年用一大个勺子把缸里的米浆一勺一勺地盛到一个钵斗里,然后往锅里浇点水,用刷子一刷,再用布一抹。老的用一把小勺子把米浆盛到铁锅里,再用勺子轻轻一敲,米浆就摊成和大饼一样大小,一锅大约能摊上十来个。锅满后,盖上木盖,在木盖的边上用一湿布条盖住,减少蒸气溢出。他抓了两大把刨花往炉子里一塞,用一根竹竿筒拨一下余灰,再吹一下,死灰复燃,火苗上蹿。等两把刨花烧尽熄灭,一锅香喷喷的米饭饼就好了。
米饭饼一面是白白和软软的,贴锅底的一面是黄黄的、脆脆的。它有一种酒酿的香甜味,比大饼好吃多了。有人说它对胃有好处,怪不得有那么多人爱吃米饭饼。米饭饼的价钱和大饼一样,三分一个。我买了四个,小黄买了两个,晓萍只买一个。然后我们到对面兴安路上的点心摊,他们要买油条吃。晓萍买了三根油条,其中一根是老油条(隔夜油条回锅再煎,很脆,五分一根)。她把一根油条塞到了我的手里,给了小黄半根。
“你为啥要给我油条啊?”
“你昨天斗鸡最勇敢呀。”
“我怎么只有半根啊?”
“谁叫你怕死投降的,再说你我每人一根半,很公平。”
“谢谢你噢,晓萍。” 我拿起油条就往嘴里塞。
“哎,等一等,油条要用米饭饼夹着吃。”
“我喜欢分开吃,这样不会串味道,你们也试试。” 他们便照我说的吃了起来。
我们吃着可口的早餐,高高兴兴地上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