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2)
大焕国,皇宫内。
“皇上,皇上日理万机,可要注意身子呀。”张竟支开了服侍的太监,自己佝偻着腰,在皇帝身侧研着磨,谄媚地笑着。
“爱卿呀,朕这几日偶有头痛,实在难忍啊。”皇帝一手批阅奏折,一手来回地揉着太阳穴,愁眉不展。
“若是如此,不若皇上快停笔歇息会,老臣进贡的云雪茶,您可有每天都喝?”
“哎呀,这几日有新茶来,倒是忘了。也难怪如此,不喝爱卿的云雪茶,头的确是会痛的呀!”
“路公公,怎么服侍皇上的?”张竟瞪了旁边的太监总管路陆一眼。
“小的知错,马上给皇上换云雪雪云茶!”路抚赶忙下跪,给旁边的小太监使了使眼色,小太监领会意思,赶忙屁颠屁颠跑去为皇上泡新茶了。
皇帝闭目养神,张竟则在身后为其按捏头部,轻柔而又准确到位的手法为皇帝带来了些许的舒畅。
云雪茶很快端了上来,皇帝喝了两口,只觉得神清气爽。半个时辰过去,头竟然奇迹般地不疼了。
“爱卿呀,还是你这个东西好,看来朕以后是只能喝这种茶啦,哈哈哈!”皇帝龙心大悦,张竟的嘴角则微微上扬。
“谢皇上夸奖,老臣只是为我圣上龙体康健,略尽绵薄之力。”
“甚好甚好,有爱卿在,朕甚宽心啊!对了爱卿,近来边疆再无祸事,也不知张辽那边练兵练得如何了?”
张辽本是张竟小姨子的亲弟,然因未声张,外人是并不知道这层关系的。栽赃韩世宏的前因后果也是由张竟授意张辽。皇帝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却只当着张辽是张竟旧时的同窗。而张辽告发韩世宏并将罪证一一呈上之后,顺遂了皇帝的心,他此刻只觉得这张辽是个可靠的将领。韩世宏大权旁落,张辽立马被提成了三品将军,带着五万兵马,留京待命。
“皇上……这……老臣不知啊……”张竟惶恐地低下了头。从张辽进京,他们就从未私下会面,在皇帝面前更是从不为张辽说任何好话,人前人后都表现出一副关系淡漠的样子。
皇帝心里满意地点了点头。朝中做到丞相的一品大官,最忌讳的就是结党营私。这个张竟,对自己孝敬有加,又不妄议朝政,对自己的判断向来是马首是瞻。平日里虽偶有宴客,但就探子的回报,酒足饭饱之后众大臣间也只是吟诗作对,从不议论朝政,更无派系之分。所以对于这样的大臣,他还是很愿意宠爱的。
“张爱卿,你觉得,咱们的国力怎么样?”
“……回皇上,我大焕如今内安定,外无忧患,皇上励精图治,正是蒸蒸日上,欣欣向荣的一片繁荣局面呀!”
“嗯……”
张竟眼见皇上不语,也不敢妄言,便只是低头候着。
半晌,皇帝悠悠地来了句:“既然如此,一统天下,你看如何?”
“这……回皇上……如今我大焕虽是安定,但是……咱们西边有烈炎国,他们兵力强盛,人人骁勇善战。南有云起国,国力昌盛,非常富庶。咱们刚刚才将北边的氐族人安稳下来,如今马上就要战争,只怕相当吃力啊……而且,这两边看起来……无论哪一边……都不好对付啊……”张竟万万没想到皇帝在此刻竟然有如此的野心,惊愕之余,只得勉强镇定,帮助皇帝分析局势。
“那……先去收购云起国的武器和马匹如何?”
看来这老头是主意已定了。
“皇上圣明,若是直接攻打烈炎国,只怕他们会反过来和云起国结盟,到时咱们的处境可就困难了。”
“嗯。云起人不是善于经商么,给他们钱,等我大焕充实了,就去一举拿下他们,到时再掉头进攻烈炎,一切只怕是易如反掌了。”皇帝阴沉地思考着,一边对自己的心腹描画着看似宏大的未来。
苏州。
云旖绸缎庄。
“娘,您看看,这是灵儿昨日选的鼻烟壶,看看这质地,这色泽,这描花和雕工,怎么样怎么样?”
菡汝坐在宽大的桌椅边,微笑着接过了惜灵手中的鼻烟壶,仔细端详了起来。
“嗯,不错不错,雕花细致,色泽搭配得也好。这描花……也很有意境啊。灵儿此物是想拿来送人的吧?”
“是啊,娘可真是聪明,什么都瞒不过您呢~”
“这鼻烟壶小巧玲珑,描花男女皆可用,不知灵儿是想把它送给谁呢?”
“娘猜猜。”
“娘不吸鼻烟,肯定不是给娘的。家里那几个小丫头们就更不用说了。祁越和那俩兄弟常年习武,必然不会喜好这个,我看呀,只有上了一把年纪的忠叔和老郭有可能用到这个了。”
“哈哈,说曹操,曹操就到。”惜灵正要答话,眼见有人掀了帘子进门,不由抿嘴而笑。
“小姐,夫人,这是这个月的账目,请您二位过目。”忠叔迈着步子,走到了母女二人面前,毕恭毕敬地呈上账本。这一年,绸缎庄的生意在惜灵的多方游走及全府人的努力下,已经成为了苏州数一数二的绸缎庄,和苏州老字号天锦庄、未名庄二庄已然出现三足鼎立的现象,几乎可以说是日进斗金,这“周家”自然也变成了苏州了不得的大家。所有人都好奇这样凭空出现的一家人到底凭何做到如今的地步,另外两家的老板也在暗地里派人打探过他们的底细,然而奇怪的是,根本没有任何收获。没有人知道他们从何而来,更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如何做成今天这个地步的。“周家”,变成了苏州百姓商贾之间的一个谜。
“忠叔啊,正和娘提起你呢,你就来了。”惜灵揶揄地笑着。
“啊?不知小姐找奴才有什么事呢?”
“说了多少遍不要自称奴才,怎么还是改不了这个习惯呢?来,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惜灵拿过母亲手中的鼻烟壶,得意地在忠叔面前亮了亮。
老忠到底也是识货的人,看到鼻烟壶的第一眼就挪不开视线了,整个眼睛都放着光。
“怎么样?漂亮吧!”
“漂亮,这……”忠叔将鼻烟壶从惜灵手中接过,定定地看着,眼中的喜悦之情藏也藏不住,兴奋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漂亮?那就是喜欢喽?你喜欢就好,可算我没有白挑一个时辰呢!”
“这是……给我的?”
“对呀!还不快领旨谢恩~哈哈~”
“小姐,您对老奴可真是太好了!瞧这鼻烟壶的做工和样式,这么些年了,老奴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精致的鼻烟壶呢,想必一定是价值连城啊!老奴……老奴真是何德何能,跟了您这样好的主子……”忠叔捧着鼻烟壶爱不释手,心中却是被惦记被牵挂的暖意。
“好了别拍马屁了,这些年,忠叔您劳苦功高,若不是您帮着操持咱这个家,绸缎庄也没有今天这样的生意盈门啊!”
“是是,小姐说得是!呵呵呵……”忠叔笑得眼睛眯眯。其实,这府中人,谁不知道是小姐有一天攀了一个了也了不得的大人物,他们云旖绸缎庄才正式打开在苏州的局面的啊,头开始那三个月,简直可以说是门可罗雀了。
“好了,娘,忠叔,你们顾店吧,我出去溜达溜达~”
“早点回来吃晚饭啊。”菡汝在后面叮嘱着。
“晚饭就不回来吃啦~你们吃吧~”惜灵摆摆手,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莫雅竹轩外。
一阵阵悠扬的琴声从竹轩飘出,弹的正是高山流水,跌宕起伏,好不清冽绵长。
一个男装女子快马而来,停驻在竹轩门前。门外的守卫点头致礼,待女子下马后,习惯地从她手中接过马匹,牵入院内拴好。
高山流水已经弹到了快末尾的时候,女子只在外等待,在最后一个琶音结束之时,女子大力鼓掌,走进了屋内。
“哈哈哈,澈兄,你的曲子还是弹得那么好呀!”
“灵儿妹子,你来了!”
“嗯!”
“别骗我了,如果你真觉得我弹得那么好的话,早就应该拜我为师了,像你这样迟迟不肯跟我学琴,分明是在等待更好的师傅啊!”
“哈哈!瞧你,可真是小心眼!人家就是学不来那么女孩子化的东西嘛!再说了,听着澈你弹的琴我就心满意足了,哪好意思在你跟前班门弄斧呢!我呀,就是学一辈子,也赶不上你的技术的~好了不说这个,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惜灵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食盒。
“什么?”
“亲自打开看看,不就知道喽?”
“嗯,那我来看看。这次可要有新花样啊~”
惜灵不语,只是站在一旁微笑地看着他,一副胸有成竹,志得意满的模样。
“哇!明太湖醋鱼!汤粉桂花藕糕!荷汁露!”
“怎么样?不知铭澈殿下可还满意?”
“哈哈,好多年没吃过这个了!我算算,可得有三四年了!”
“那不快点开动起来?”
“嗯!”
“对了,我还带了一坛竹叶青,配这些清淡的吃食正好!”
“灵儿,你可真是吃货中的行家啊!”
“我就当你这是在夸我了啊!哈哈~”
“哈哈~来人,去温温这坛酒。”铭澈对门外的影卫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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