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2/2)
刀刃在无声息间,将一个人的脖颈上撕开一道奇长无比的血口,横过大半个脖子,他的脑袋弯折在一侧肩膀上,似掉非掉。
朝天喷洒出的血,在岩石地上面又覆盖了一层鲜红,昏黄和血腥混搅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颜色。
几人一惊,内力运转到极致,将内力渡到长剑之上,剑身上附了白蒙蒙的剑气,手下的招式更是不留余力,使出毕生所学的杀招,尽数倾斜而出。
燕江靥犹如一缕虚幻的青烟,在重重叠叠的剑影中快速的移动,剑尖只差毫厘就擦过他的身体,撕开皮肉,但每次他都毫发无损。
他手中的刀锋,旋转出连绵不绝的刀花,每盛开一层惨白的白光,都蕴藏了无法估量的杀伐狠决。
“——唰!”
弯刀削断一个人的脖子,惊骇凝固在他的面孔上,他瞪大了双眼,仰面倒地,气绝身亡。
燕江靥身体一旋,又将刀尖捅在一个人的眼眶里,用力一勾将他的眼球给挑了出来,在痛喊声没有发出来前,寒光闪过又划开了他的嘴角。
一颗血淋淋的眼球从他的眼眶里垂出来,拉垂著神经脉络,像是一颗熟透腐烂的果实一般,他的脸上皮开肉裂,血肉模糊,伤口撕裂到耳根处,就像一个人在癫狂的大笑,笑到疯狂。
“不是你。”
燕江靥仔细的盯著他撕裂伤口上,那张仿佛是惨笑的脸,他轻声说道,言辞是无人能理解的莫名其妙。
他又将刀送入,自身後袭击的人颈部,在他脖子的侧面开了一个洞,他将刀抽了出来,血水像破解的水缸一般,崩溃的涌出来。
燕江靥冷冰冰的望著他死灰色的瞳孔,目光漠然无情,他用无比遗憾的语气说道:“也不是你啊!”
他皱起眉头,身形飘忽的躲过夹身袭来的利刃,破风声中隐隐穿出,他略微有些头疼的说道。
“找不到了呢?”
他抬眼一扫,越来越多的敌人涌了过来,妖邪至毁灭的笑容出现在燕江靥的脸上,他说道。
“那就……杀到他出来吧。”
弯刀旋转起来,层叠相扣快到极致,刀锋紧密的宛若天成,挥洒出大片的鲜血。
他在人群里穿梭游荡,收割著一条条的人命,比死神,比妖魔还要恐怖。
当燕非晚和燕朝茗赶过去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一个疯子主宰了这场战局,其余人全都呆愣在原地,一脸惊恐的看著他,进行一场堪称疯狂的杀戮。
地上躺的都是尸体,血流成河,枯灰色的岩石,被血染红浸透,火烧般的一路蔓延而去,恍若黄泉彼岸盛开的曼珠沙华,红的妖异邪惑。
泥土贪婪的吞噬著鲜血,浓重的血腥味混合著□□爆裂後的刺鼻味道,浮在人的口鼻间,直令人生厌。
燕非晚目瞪口呆的看著,燕江靥单薄又格外凶暴的身影,犹如苍白的幽魂般游离在人群里,刀刃在他手里,旋转出残酷的寒光。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遇袭了,而是一场□□裸的屠杀,单方面充满了血腥,凶暴的碾压。
燕江靥好似有数不尽的办法,能以最残忍,狠毒的方式杀死一个人。
他所过之处,仿若下了一次极恐怖的刀风剑雨,只有死人,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全都是断肢残骸,不留完整。
鲜血内脏散落一地,地面上全部是人体断裂,残破毁坏的器官,浓腻的鲜血混合著模糊的肉泥,即恶心又恐怖。
燕非晚偏过头,眉峰紧皱挤压著眼眶,目光中带有不忍直视的意味,甚至有些忍不住的想要干呕。
他的作为也太疯狂了,完全脱离了杀敌的范畴,而是一种丧心病狂的虐杀,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死法,没有一个是相同的。
燕江靥的所作所为,简直就像是隐藏在幕後的那个最大的魔头。
随即他心头又升起一种庆幸,万幸的是,燕江靥是他们这一方的人。
和他一起庆幸的还有陷入呆愣的燕朝茗,如此说来,那天在客栈燕江靥还真手下留情了,他自己才没有变成一堆残破躺在地上的肉泥。
寒光凌厉的白刃上染了鲜血,冷光流转间摇出妖异的残红色,残忍的撕裂皮肉,挥洒出浓烈的鲜血。
他也不知他究竟杀了多少人,当他在腥浓的空气中闻到一股火-药味时,面前就只剩下一个人。
燕江靥的瞳孔一凝,握刀的手生生止住了,他面前站了一个男人,手上的剑被他砍落,他僵直的伫立著,眼眶在不停的抽搐,镶嵌在眼窝里的瞳孔紧成成针尖,整个眼瞳都在极不安的晃动,巨大的惊恐绝望感从他的眼睛里溢落出来。
冰冷的刀刃晃过一道流光在他眼睛上,他的瞳孔震了一下,眼底出现亮光从绝境中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