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上天啊（1/2）

“噢。”

燕江靥收回手，把苹果送到自己嘴边，咬了一大口，透明的汁水就从咬痕上流了下来，淌到他的手上。

燕非晚看他吃的香甜，苹果啃到一半的时候，他猛然说道：“你没洗吧！”

燕江靥嚼著苹果，含糊的说道：“没啊！”

看见燕非晚不自然的眼神，他翻了一个白眼，说道：“又吃不死人，没洗怎麽了。”

“你什麽时候也变这麽矫情了。”燕江靥以一种长辈的口吻，语重心长的说著让人想要抽他的话。

燕非晚无语了，完全不是他矫情，吃水果要洗这是常识吧，你个不懂常识的货色，没资格说我。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不大，都控制了音量，细微的声音还是传进了燕朝茗的耳朵里，他更加鄙视燕江靥了，吃个苹果都不洗太掉价了。

车队出了城门就走上了官道上，幽水城外两岸都是高山，只有脚下这一条小路，蜿蜒延伸远处。

“你看这满山的绿色，多清新啊！”

燕非晚望著漫了满山翠绿的树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舒展了面皮显出惬意，他的声音透著喜悦之情。

燕江靥斜眼瞥了一眼，满山的绿色，他立刻收回目光，拖长声线，了无情感的说道：“我看的想吐。”

燕非晚“……”

他默默地牵扯缰绳往一旁挪去，远离这个煞风景的家伙。

他之前住的山谷里，只要出门满眼都是绿色，深深沉沉，浓烈又冰冷，看的时间长了，他的眼睛都要冒绿光了。

离开了山谷後，不过多长时间又看到了这满山的绿色，真让人心情郁闷。

他掏出一个红通通的苹果啃著，一路上就只听见他咬苹果的咔嚓咔嚓的脆响声。

车队前进几个时辰，日光西落，山峰上笼罩了一层迷茫的暮色。

车队又前行了半个时辰，等天色完全暗了下去，已不适合再赶路。

“停下。”

燕重陵说道。

车队应声停下，开始有条不紊的安置囚犯，派人再周围巡逻，也有人生火做饭。

队伍里也开始热闹起来，白天大家都蒙头赶了一天的路，停下休息时都各自和朋友闲聊几句，减轻身体上的疲乏。

燕江靥将马匹栓好，他转头就看到有一个燕家的守卫，从包袱里掏出几只木鸟，小巧玲珑，摆弄了鸟身上的机关，这只木鸟竟然扇动翅膀飞上了高处，停在山崖上。

这个机关鸟是燕家的杰作，用於观察周围环境的，如果周遭有异常，机关鸟会发出声响提醒众人。

燕非晚生起了一堆篝火，燕江靥来到火堆旁，不经意的说道：“陈知北喊大哥为层主？”

“啊！”

燕非晚怔了一下，他回过头，很快反应过来他此言何意，言道：“原来你还未听闻此事，大哥请命去千层塔，现已从指挥使升为层主。”

言语间，他的面容上流露出自豪的神色，他略微有些激动的口吻继续道：“在塔内升职有多难，不用我说你也知晓，而大哥只用了短短五年时间，就能坐上层主的位置。”

最後一句落下重音，燕非晚一脸向往，嘴里长长的感叹一声。

“是吗？”

燕江靥反应平淡，但他的内心却不如表面这麽平静。

千层塔内部机关环绕，空间庞大，人员复杂，管理起来异常不易，为了维持千层塔的运转，所需的管理职务也很多，从低到高排列便是，塔内有一百个低级指挥使，五十个高级指挥使，十个层主，一个副塔主和一个掌管塔内全部事物的塔主。

正如燕非晚所言，在塔内升职是异常艰难的，除了拥有相对应的资历，还要熟记塔内所管辖内的机关位置，制造原理，以及机关损坏後的重置，修补工作，还有熟悉囚犯的全部背景，他们的为人性情，更要时不时和那些阴险狡诈的囚犯打交道，用各种各样的办法杜绝他们逃跑的可能性。

这是非常巨大的记忆量，正常人很难在短时间内全部记住，并且做好这些工作，很多人都是年过半百，才得到晋升的机会。

燕重陵能在五年内，从一百个人中脱颖而出，这就代表了，他至少记住了塔内过半的机关和熟知囚犯的全部人脉背景。

只是想想这其中的记忆量，燕江靥就感觉脑仁隐隐作痛。

燕非晚连连点头，笑成了一朵花，他说道：“是啊！依照大哥高升的速度，恐怕要不了多久，大哥就能成为塔主。”

塔主……

燕江靥的瞳孔滑至眼角，瞥见一个挺拔的身影，他的眉心现出几道褶皱，眼神是沉郁郁的，叠了几层阴影。

燕重陵升职的速度未免太快了，即使他恪尽职守，也太过了，倒不如说他在费尽心机再往上爬，他想做塔主，完全的掌控住千层塔。

若说是为了燕家他是不相信的，他肯定有自己的私心，那麽，他想要得到千层塔的，他的目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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