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木兮木有枝「十一」(1/2)
江期予的第一次表演是在S大一年一度“舞动青春”的街舞晚会中。酷玩协会、ING舞协、DTR舞协三大舞社联合举办的街舞盛宴,场面隆重,震撼人心。
托江期予的福,周渚清拿到“亲属票”,坐到了观众席第一排正中间。
舞协的每位成员都有一张“亲属票”可以赠送,就在江期予拿到票的第一天,班级就有好些女生来问:“可不可以给我留张票?”
“就一张啊。”他说。
“可以给我吗?”
“不可以。”
女生们无言散去。不过再细细一想:也对,这张绝无仅有的票肯定要留给最重要的人。
她们都知道,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是谁。
表演的这天晚上,周渚清早早地吃罢晚饭过来了,顺便给江期予带了便当送到后台。
后台拥挤喧哗,有人在化妆,有人在排练,形形色色的人,形形色色的服装,看得她眼花缭乱,都认不出谁是谁了。
她在人群中找了一会儿,最终在一扇绣有小桥流水的屏风前看见了他。擦了粉底和口红,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听候指令,好看的一双眼睛一左一右来回打量,仿佛即将上台的旦角。
周渚清不由得笑起来,提着便当迎面走过去。
江期予看见她,眼底浮起一丝笑意,跟身旁的人说了声“抱歉”,快步迎了上前:“你来啦。”
语调平常,却带着些许憧憬与骄傲。
周渚清笑眯眯地点点头,细细地打量他,夸赞道:“唔,妆还不错。”
他抿了抿唇,竟显出几分羞涩。低头嗅了嗅这香喷喷的便当,问道,“这是什么?”
“肉片和小笼包,我打包了两份,你不是说,还有你那个谁……?”
江期予有一个关系很好的舞伴,周渚清经常听他提起,可现在,她一时间忘记人家叫什么名字了。
“江淼。”江期予提醒。
“对,就是他。不过你们协会人太多了,我没办法带那么多份。”
“没事,你吃了吗?”
“吃了,我去观众席上。”
周渚清说罢,拨开人群往外走。江期予望着她离开,把便当放到身旁的桌子上,揪过不远处的江淼,抱着他的肩膀说道:“我发小给你买了一份,吃干净。”
* *
周渚清今天穿了一套吊带装,浅黄色的上衣搭配白色的吊带裤,裤腿挽到脚踝之上,脚上一双黑色匡威,是当初跟江期予一起买的。
观众席第一排坐的基本上都是舞协成员的“亲属”,有一个女生跟她穿了一模一样的服装,正好坐在她的身旁。二人面面相觑片刻,不约而同地笑起来,尴尬却又不失礼貌。
“你好。”
“你好。”
“你是来看谁表演的?”
“江期予。你呢?”
“江淼。”
“哦,好巧,他们是朋友。”
“是吗?”女生眨了眨眼,“我倒是有经常听他提起,但我记不住名字。”
“我也记不住,还是刚刚才记住的。”
“你叫什么名字?”
“周渚清。‘渚清沙白鸟飞回’的头两个字。”
“我叫辛昀帆。”为了简单地陈明名字如何书写,辛昀帆打开手机输入自己的名字。
“好听。”周渚清说,“又好看。”
“你的名字也好听。”
“要不是从诗里取出来的,我早就去改名字了。”
辛昀帆笑起来:“是你妈妈取的名字吗?”
“我爷爷,他很喜欢杜甫的诗啊,又只有我一个孙女,就给我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你是什么专业的?”
“信管,信息管理与信息系统。你呢?”
“英语专业。”
“真好。”周渚清想起来原锦抒,“我舍友天天喊着要转到你们英语专业。”
“可以啊,大二不是可以转专业?”
“也不知道说真说假,估计是假的。”
辛昀帆笑起来,笑容很恬静,眼睛干净得像万里无云的晴空。
这时候,会场忽然骚动起来,观众陆陆续续地进场,前前后后都坐满了人。周渚清忍不住环顾四周,发现很多人都拿着荧光棒,于是遗憾道:“好热闹哦,早知道我也去买荧光棒了。”
“我第一次看街舞表演。”辛昀帆说,“以前都没有看过。”
“我倒是经常看,他的比赛我都有去,可刚才给他打包饭,就忘记买了。”
“他?”
“江期予。”
“是哦。”
周渚清坐直身子,指了指头顶的音乐,说道:“这首歌他就经常跳,要不是他,我这辈子都不会了解街舞。”
“所以,你一直都在背后支持他咯?”
“也不能说是支持吧,毕竟我也没有出钱让他去学。”她不好意思地说,认为“支持”二字过于沉重,最多只能说是“陪同”。
“江淼也很喜欢街舞,从小开始学。不过,听说他爸妈不太希望他学,所以上中学的时候,他都是下课后去打零工,靠赚零用钱和平时省吃俭用的钱去上培训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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