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巧缨知礼·5（1/2）
“因为闫正岐跟他有共同目的。”
“而他们的目的, 是要让我彻底失去杜氏。”
杜霖瑞说完话后, 杜巧缨怔了一瞬, 下意识喊了声“哥”, 脑海中霎时充斥各种疑问。
哥哥怎么会忽然出现？
哥哥真的认识谈知礼？
为什么哥哥说谈知礼和闫正岐共同的目的是让哥哥彻底失去杜氏？
谈知礼跟哥哥过去……究竟有怎样的交际？
疑问一拥而上, 堵得脑子紊乱, 叫她一时竟不知该先问哪一个。
而这时杜霖瑞抓起了她的手腕, 收回落在谈知礼身上冷漠的视线，低声一句：“跟我回去。”拉起杜巧缨便要离开。
杜巧缨刚被拉下座，趔趄两步, 尚处茫然，就又听见身后传来谈知礼的问话。
“你不是说什么都能付给我吗？那如果我说，我要你……杜巧缨, 你也会给吗？”
男人清冽声音传来, 夹杂着促狭随性的笑意，轻易就能让人感觉到轻狂傲慢。
杜巧缨足下一顿, 胳膊被杜霖瑞扯得笔直, 她见哥哥回头看过来, 心虚地抿了抿唇, 过会儿轻轻挣开哥哥的手。
杜霖瑞手上一紧, 神色不悦道：“杜巧缨！”
语气严厉。
“哥, 让我问清楚。”
她柔软的态度带着恳求。
杜霖瑞蹙紧了冷眉，心里酸痛得仿佛要再度发病。可他终是不得不妥协，修长而冰冷的指尖一根一根松开。
杜巧缨见不得哥哥这样近乎脆弱的神情, 仿佛是她正在为了别人, 抛弃宠爱呵护了她二十多年的哥哥。
她抓了抓杜霖瑞的手腕，转身前说：“哥，很快，等我。”
等到杜霖瑞点头，杜巧缨才安心转身，走到谈知礼面前。
侧面舞池喧嚣，侧面酒柜灯色耀眼，眼前男人懒散倚着吧台，眉目下的笑似真似假，唯有目光是真实地落在她身上。
“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杜巧缨问，手指不自觉蜷起。
谈知礼眼帘上掀，望着她道：“字面上的意思。”
她紧张得手在轻抖，心里庆幸自己今天约的酒吧见面，昏暗光线能够很好地掩饰她此刻脸上漫上的红。
轻抖的手紧紧捏成拳，杜巧缨勉力镇定说：“如果……如果我跟你结婚，你会离开闫正岐，不再帮他？”
她觉得自己的脸热得要烧起来，这一刻像是小了十几岁，经历从未经历过的少女情窦初开，莫名羞耻，心跳得太快。
谈知礼脸上却出现一瞬滞然，而后垂下脑袋低低笑起来。
那太快的心跳倏尔平复，脸上的热度冷却，攒紧的手失力松了拳，杜巧缨这一刻觉得自己就是傻子。而当了傻子的她，却在努力冷静，告诉自己没什么，别冲动。
只可惜她所有的努力，都在谈知礼笑够后的一句话中，消弭罄尽。
“我说的要你，可不是跟你结婚，杜巧缨你怎么这么天真——”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不仅将谈知礼的话定格在“真”这个字的末音，更是惹来周围不少围观目光。
杜巧缨收回扣掌的手，睨视被她扇偏脑袋的谈知礼，很冷静地开口：“现在你不必再有任何顾忌，好好帮闫正岐，下次见面，请称呼我杜总，或杜小姐。”
杜巧缨转身，走向杜霖瑞，拉起他手，大步离开了酒吧。像位女王荣耀退场，可除了杜霖瑞，没人知道，她颤抖的指尖有多冷。
女主角走了，围观的视线也渐散了。
吧台前，谈知礼过了许久，才将偏到一边的脑袋回正，杜巧缨那一巴掌估计用足了吃奶的力气，扇的是真疼，舌尖抵下唇角，好像还尝到了血味。
他慢旋回身，瞧见酒保正意图收走旁边那杯酒，他立马伸手过去，把酒杯拿了过来，蹙眉冷声说：“不必收，是我付账的。”
他付的钱，就该是他的，即使是她点的没喝完的，也该是他的。
谈知礼觉得自己的逻辑没错，但那酒保很烦人，一直用奇怪的目光看他，看得他不耐烦了，抬眸横过去一眼。
酒保才知道收敛，什么也没说，酒也不收了，转身去忙自己的事情，心里想着，这年头什么神经病没有，多见一个也不稀奇。
刚被人扇了耳光，还要留下人家喝剩的酒，看着钱财样貌一样不差，没想到也是舔狗一枚。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小心一无所有。
-
车窗外繁华流逝又重新闯入，景色新旧更替，明眛此消彼长。
杜巧缨自上车开始便一直扭头看着窗外，霓虹照亮的面庞上神色黯然。
车最后停在杜宅门口，杜霖瑞熄了火，双手仍放方向盘上，扭头朝杜巧缨望过去，他张嘴正要说话，却见巧缨缓缓回头，声音轻得易碎：“哥，谈知礼为什么针对你？”
静了半秒，撇开视线又半秒，杜霖瑞才出声：“还记得万滢吗？”
她怎么可能不记得万滢。
她自幼的好友。
……谈知礼的初恋。
最后命丧客栈前的那条河里。
只是，这与万滢有什么关系？
杜巧缨拢眉沉默，脸色沉重，满目困惑。
望着车前远处，杜宅内婆娑的树影，杜霖瑞继续道：“当年是我把万滢叫回来的，也是我鼓励万滢跟谈知礼重新开始。”
余光瞧见巧缨越发困惑的神色，他却不敢回头，只冷静而清晰地接着解释。
“很多人都以为谈知礼的投资天赋是在上了大学才逐步展露，但其实在你们高考结束后，他就已经完成过一笔令人惊艳的交易。预测精准，下手果断。只是撤离的早，当时没有引起过多关注。就连我，也是事后无意中发现的。”
杜霖瑞向后靠了靠，似乎觉得身上太多束缚，慢条斯理解开纽扣折卷衣袖，再屈指勾开领口一粒扣子，手搭车窗框上。他依旧是望向车外，始终不曾看向杜巧缨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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