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2/2)
到了公寓。
下车前,贺辞将自己的外套脱了给她,而后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就走。
他走的又急又快,程末在后面不满的扯他:“喂!你这么急干嘛!不就是腿长吗?”
贺辞紧握着她手臂,越走越快,眼见着到了门前,程末准备拿钥匙开门,贺辞却已经先开了门,大手用力将她往怀里一揽,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她被抵在门上,后背被门把手戳的有点疼。
她忍不住皱眉:“你放开。”
贺辞似是察觉到她的疼,手臂环过她腰,找到那一处,将她与冰凉冷硬的门板隔开,却没有半分松手的意思。
他目光紧紧锁着她,看的程末有点虚:“你看我做什么啊?”
贺辞沉默着低头,右手抬起她下巴,一个强势的吻落了下来。
他的嘴唇轮廓优美,冰冰凉凉,覆上来的那一瞬间,程末忍不住颤了一下,想推开他,可不过几秒,他冰凉的嘴唇就变得炽热滚烫,两片薄薄的唇瓣紧抵着她,她终于听见他说话:“为什么要笑?”
程末的呼吸声变得急促,只能发出一点模糊的声音:“嗯……?”
贺辞咬了咬她嘴唇,带着一点惩戒性质般的吮吸轻咬,像是要一寸一寸把她拆吃入腹,她被他吻的浑身发软,气息混乱,想回咬回去,就正好给了他机会。
长驱直入,攻城略地。
湿衣服传来一阵阵刺骨凉意,深入骨髓,可但凡他触碰过的地方,又好像点燃了一团火焰,炽热的,灼灼的,像是不燃成灰烬,就不肯善罢甘休。
程末有些腿软,身体忍不住往下滑,要不是他紧紧揽抱着她,怕是要软在地上。
在短暂停留的间隙,她又听见他问:“为什么要笑。”
明明那么难过,那么失魂落魄,可是见到他时,她唇角带着一点笑意,怕弄湿他车子,安安静静的让他擦头发,还为秦疏说话。
就偏偏,一句话都不肯对他说。
所有的情绪都独自咽下。她忽然懂了他的问题,却无法回答。
贺辞的吻越开越凶,舌头在她口腔里肆意辗转,程末有点缺氧,大脑开始发晕,半晌才呜咽着说了一句话:“以后……”
贺辞终于停下,鼻尖抵着她鼻尖,原本是想听她说话,可她话说到一半,却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完完全全软在他怀里。
“程末!”
贺辞一惊,长臂揽住她,手掌在她脸颊上摸了摸,再碰了碰她额头,一片滚烫。
她发烧了。
得出这个结论,贺辞稍微放心了一些,打了个电话给秦疏,叫他去买药。
程末睡着了。
她睡觉的时候很安静,脸颊瓷白,长长的眼睫敛着,时不时轻轻颤动一下,脆弱美好的像洋娃娃。
贺辞坐在床边,拿着湿毛巾,动作轻柔的替她擦着额头,指尖拂开她碎发,看见她鬓边那一道小小的伤口,眉心浮现淡淡纹路,长舒了一口气,才压下心头怒意。
秦疏敲了敲门:“贺老师,药我给您放这里了。我在外面,您有事叫我。”
贺辞嗯了一声,走出去开门:“你查一下,她母亲当年为何去世。”
秦疏点点头,去阳台上打电话。
贺辞回了房间,关上门,长久而静默的凝望她。
程家的事情,他多少是知道一点的,但是知道的不是那么清楚。
只知道程震声很爱他前妻,也就是程末母亲。
那是个温柔清雅的女人,说话时都是轻声细语,唇角永远带着柔和的笑意,一双弯月般的眼眸,看向自己丈夫和女儿时眼底深处都是爱意。
但是……后来,她去世的非常突然。
再不久,程家夫人就换了个人,还多了个小公子。
这些事情,他隐约知道,还是那次开车,差点撞到程末后知道的。
那时他初入娱乐圈,家里施加压力让他回去,不惜封杀他,让他走投无路。明明已经签约,对方却突然毁约,指着合同上的细节冷嘲热讽,市侩功利。
他冷笑将合同撕了,开着车,扬长而去。
心里的郁结浓郁的无法化解。
……又是这样。
从他小时候每天要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晚餐要吃多少克的青菜,再到学校里选修哪门体育课,都被父母安排。
无意识之中,油门已经被踩到最大,银色的汽车在车流中宛如游鱼,穿插而过,轮胎与地方高速摩擦,发动机飞快转动,嗡嗡作响。
他的目光也有一瞬间的失焦,锁在虚无的半空中,似乎还能看见片刻前经理那张布满讽刺又隐含忌讳的脸,但这一瞬间,变故就此发生!
一辆黑色小轿车突然从路边小巷冲出,骤然阻断车流,对着正在经过人行斑马线的行人撞去。
贺辞刚拐弯过来,仓促间一脚刹车踩下去,却还是没收住,砰的一声,狠狠的撞在轿车的车尾上!
也偏偏是一撞撞的巧,那小轿车被撞偏了方向,车头在地面上摩擦而过,在行人惊恐的叫声中,他模模糊糊看见一道纤细身影被卷入车轮之下……
贺辞下车,揪出轿车司机,那人脸上布满了蓄谋肇事的心虚;他那时还年轻,二十出头的年纪,气性还未完全收敛,单手锁住他咽喉,将他往地上狠狠一摔:“你他妈给老子在这里待着。”
他赶忙趴下,去看车底下的小姑娘。
她额头上沾着血,眉目还未完全长开,沾染着血迹,贺辞却隐约认出她来。
……不是程家那个小姑娘吗?
可眼下情景不容他多想,骨骼纤细,绵软温柔的少女,被他抱起来的时候,不受控制的战栗:“妈,我好疼啊。”
小声的喃喃,不是声嘶力竭的哭喊,她连眉头甚至都没皱一下,却无端的叫人心疼。
他送她去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轻微脑震荡,还有眼角受了一些轻伤。
程震声来的很快,大集团的董事长,把皮鞋都跑掉了,一脸狼狈,一把握住医生的胳膊:“我女儿呢!”
那是贺辞对他最深的印象。
警察来调查交通事故,他配合调查,程震声知道他救了自己女儿,留他说话。期间程震声一直在接电话,像是知道了这件事是谁做的,脸色难看的可怕。
期间小姑娘醒了,提出要见他。
她眼上覆着眼罩,不太看得清人,额上缠着绷带,跟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轻:“谢谢你啊。”
贺辞抿唇笑了一下:“碰巧罢了。”
小姑娘愣了一下,抱着膝盖坐在床头,脸颊伏在膝上,雪嫩白皙的脖颈纤细优美。
脆弱而易碎的美。
贺辞沉默的看着她,觉得眼前人像精美脆弱的瓷器,一碰就碎了。
她似是从他语气中听出来什么:“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贺辞嗯了一声。
她闷闷的说:“我也不开心。你给我个拥抱,好不好?”
“嗯?”
“我妈妈说,人不是一座孤岛,当你觉得走不下去的时候,就去找陌生人寻找一个拥抱。”
真是神奇的理论。
贺辞却信了,坐在床边,长臂一揽,勾住了少女纤细挺直的脊背,轻声在她耳边说:“不怕了啊。”
她刚受了那么一场惊吓,被他的话温暖到,努力微笑:“嗯,我不怕的。”
青年的拥抱温暖有力,她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了一下,努力靠近了一点,就一点点就好了。
那一瞬间,贺辞感知到自己的被需要,心底的愤郁奇迹般的消失了。
要是有一天,有这么一个人在自己身后,他为她,哪怕与全世界为敌,护她唇角笑意如旧,那又何妨。
分别时,她笑着说。
陌生人,祝你好运。
时光雕刻孤独。
人渐渐变成沙滩上的贝壳,坚硬的外壳隔绝了内里的柔软,一日一日,在阳光和海风中孤独度过。
他的小贝壳,曾经被时光的海浪冲走,那么短暂的缘分。
可这么多年后,却还是回到了他身边啊。
……
贺辞收敛思绪,俯身,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的鼻尖抵上她的鼻尖,几乎要亲上她。
可床上的人眼睫颤动,下一秒睁开眼睛,控诉他:“你离我远点。”
贺辞长眸微眯:“是你让我生气了。所以,这是补偿。”
程末凶他:“贺先生,你不是说对女人不感兴趣了吗。”
贺辞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长睫覆下,目光中潜藏着炽热。
她偏过头,声音含糊不清:“不许□□我。贺老师,你可不是靠美色上位的吧?”
贺辞轻轻哦了一声,忍着笑说:“是啊,那怎么办呢。你不是最喜欢我的美色了吗?我们结婚以后,你估计也控制不了自己,会对我下手的吧。”
程末被他的话带偏,仔细思考了那种可能性,扒了他的衣服,在床上扑倒他……
别说,她还真的做得出来
可再一想,她觉得有点不对了:“喂!我答应你了吗!”
贺辞手上拿着文件,笔递给她:“你可以现在答应。这是婚姻协议。”
程末不再头晕,坐起来看文件,翻了几页,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贺辞,你这人怎么这么着急呢。”
贺辞点头:“嗯,是。”
程末复又躺下,低声说话:“我可以签字。但是,贺辞,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
“不要对我太好。”
奇奇怪怪的要求,她就给出这么六个字,也不解释,只是再强调了一遍:“不要对我太好。”
贺辞说了声好。
不要对她太好。
可此生宠她纵她,爱她护她,再好也不为过,怎么能说‘太’好呢。
所以,这话,是个伪命题啊。
作者有话要说: 早上6点多起来写了3000,晚上回来又写了3000字。算是加了一更哈。
这一周都很忙,还是日更,时间的话可能大多要在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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