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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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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轮的规则也很简单。

现在每个人身上都已经有一件自己带来的罚物, 又在第一轮中赢了对手的。

因为人数已经少了一半, 所以这一轮就直接角逐出个名次来。依然是赢了的拿走输了的全部罚物。

最后结果不一定, 也许是有人并列,各自得了许多奖赏, 也许是某一个人以绝对的碾压优势出位,赢家通吃。

所有人都有点心动,暗暗扫了一眼桌子上的各种罚物。

都是一百两银子以上的东西,全都是好东西。

其他人都已经先打开了自己的画。

尚初雪画了一幅初雪美人葬花图, 确实有几分意境,画工也精湛,算得上一副好画了。

李渊暗自点头。

宋心蕊虽然嘴里说自己并不在意输赢,但是却一下拿出来四幅画,梅兰松菊各一副。

画工也不错, 虽然单幅图意境上比尚初雪的略逊一筹, 但是胜在量大。

李渊心里暗暗把这幅排上了前列。

还有一副,是他自己画的。

画了一副江山如画,烟波浩渺中群山掩映,比刚才这几幅都要见功底,也更要大气许多。

所有人都把画展示完了, 目光一致的看向姜凉蝉。

姜凉蝉从容不迫, 把自己那幅画展开了。

半身不遂的小鸡傲视群雄。

一阵哄堂大笑。

尚初雪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的天啊,这是什么东西?”

宋心蕊捂着嘴也轻轻笑:“姜小姐真是幽默, 这是拿了府里什么稚子的习作吧?”

李渊也在笑, 笑着笑着, 他忽然看到了上面一首诗。

那字迹,好熟悉。

他不能置信,往前走了几步,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落款。

真的没错,竟然是他师父!

偏偏这时,姜凉蝉笑眯眯的问他:“你可看清楚了?”

很快,大家都注意到李渊有些难看的脸色。

正在大家不解间,他们听到李渊艰难地回答姜凉蝉的话:“这可是……我恩师李鸿儒的题字?”

姜凉蝉笑意岑岑:“对啊,不然呢?难道你也不识字吗?”

逗呢吧?

李鸿儒?

李鸿儒早就不出山了好吗?

看李渊愣在那里,尚初雪怒道:“李渊,你怎么回事?这种公然仿造他人题词的,你还跟她多说什么?”

李渊脸色有点难看,仔仔细细又看了看那画,为难道:“但是这字,确实是我师父的字。”

大家的脸色也开始有点难看。

尚初雪第一个不服。

她父亲想要求李鸿儒一幅字画,托人找了两三年了,也没有得到他的回复,也没有赠画。

姜凉蝉是谁,这么一幅画,还让李鸿儒题字?面子还能压过她父亲去?

当谁这么好骗啊?

请李渊的那位贵女更不满。

请来李渊就费了她好大的劲了,花了不少银子,送了不少风雅之物,还特意请了人牵线。说是不可能请到更好的了。

结果现在宴会上,有人用李鸿儒的题字来压她?

开玩笑呢吧?

找茬有什么宗旨?

对方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

尚初雪:这。

宋心蕊:是。

李贵女:假。

贵女甲:的。

贵女乙:吧。

平时互相看不顺眼的贵女们,终于第一次团结了起来。

贵女们吵吵嚷嚷,坚决要把这字打成赝品。

李渊十分为难:“可是这字,确实是我师父的字。”

他研习了多年,实在太熟悉了。

奈何他平时说什么,都总是有人捧场。

但是这次,大家铁了心,却死活不肯松口。

更生气的是。

尚初雪他们发现,看完那首诗之后,再看那个丑的要命的小鸡仔和茅草屋,怎么突然就觉得可爱起来了?

这画上一定有妖术。

明白了。

姜凉蝉的居心,不止是要假装李鸿儒,更主要的怕是想彻底把他们弄瞎。

所以说,姜凉蝉就是奸诈,其心可诛,坏透气了。

今天不让她跪下叫爹,算她们白来一趟。

尚初雪冷笑道:“刚才好像话没说完,姜凉蝉你要是输了,怎么罚好像没说明白。这样吧,你要是输了呢,就跪下给我们挨个道歉。你拿假字骗人的事呢,也不能这么过去。”

“我想想,不然,你就到侯府外面去,找个最繁华的街,对着来来往往的人喊,姜凉蝉是个蠢货,怎么样?”

其他贵女噗嗤一下笑了。

“我看这个主意不错。”

姜凉蝉淡淡的看着她们:“也行啊,如果你们输了,就换你们出去排成一队喊,怎么样,很公平吧?”

她太自信了,以至于刚才还叫嚷的贵女们,不约而同的愣了一下,互相看看,谁也没先出头说什么。

尚初雪看她们这幅没出息的样子就来气,踏出一步道:“自然可以。但前提得是,你这题字得是真的。”

她冷嘲道:“李鸿儒老先生名满天下,临摹他的字画的多了去了,谁知道你这是什么人仿造的。”

她这么一说,众人迅速找到了主心骨,附和道:“就是就是,也不过就是个仿得像的罢了。”

姜凉蝉看向李渊:“李渊,你怎么说?”

在场唯一对李鸿儒的字画最熟悉的,也就是李渊了。

按说,他是最权威的裁判。

李渊心里转了好几转。

他之前常伴师父左右,从来没有看到过师父和姜家有任何的往来。

而且师父也不是那种会因为权势而折腰的人。

给姜凉蝉这种出了名的草包题字,那万万不可能。

虽然这字十分之像,这首诗也写的精妙无双,像是师父的手笔。

但是姜凉蝉怎么可能请得动师父?

想到这里,他心里也放松了很多,道:“单凭这一幅字画,确实不能判断是还是不是。各位贵女说的都对,我师父的字画如今虽然少了,早年却是留下来很多,有人仿造也未为不可。”

“不过,”他觉得自己十分仁慈,“也可以给姜小姐一个机会,只要姜小姐能再拿出一个我师父之物来,若确定是真的,那这题诗,也一并可以当做是真的了。”

尚初雪他们脸上的得意几乎遮掩不住。

打脸了吧?

拿出来一个,还能再拿出来一个不成?

作假还能一套一套的做啊?

现在,嘲讽的词他们都编好了,就等着姜凉蝉打脸后丢出来了。

姜凉蝉终于明白,为什么李鸿儒不光给她题词,听说她的遭遇之后,还给她那个荷花玉牌了。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她笑笑:“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

姜凉蝉往怀里一掏。

没有摸到荷花玉牌。

吊坠绳子上空空如也。

荷花玉牌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

看到姜凉蝉有点微变的脸色,贵女们哄堂大笑。

“可笑死我了,她刚才的表情也太自信了吧。”

尚初雪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这样子,你该不会想要说,你本来有东西的,结果掉了吧?”

姜凉蝉:……

没错,我还真是要说呢,就问你怕不怕!

姜凉蝉心里有点惆怅。

她势都造好了。

结果吹出去的牛,告诉她无处安放?

现在是要怎么样。

硬刚吗?

也行,反正也不理亏。

姜凉蝉正准备硬刚的时候,庭园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她离这么远,就已经听到有靠近庭园的姑娘在惊呼“这谁呀,好英俊”。

百忙之中,她也跟着探头看了一眼。

整个人都惊住了。

沈放竟然来了。

分明是一身再普通不过的深蓝衣服,穿在沈放身上,却平添了许多贵气。

他五官眉目如画,身材修长好看,其他人跟他一比,就像是女蜗娘娘造人时随手甩出来的泥点子。

而他,大概是女蜗娘娘反复打磨,做出来当样本的。

贵女们的视线,随着这个样本的走动而转动。

少女们终于无论主仆,人人平等,发出了同样的呼声。

——爹娘,我恋爱了。

恋爱对象却根本没有多看她们一眼,在她们殷切的目光中,竟然走到姜凉蝉面前,站定了。

沈放抬手,露出手里的一块玉佩,呈在姜凉蝉面前。

姜凉蝉一时没反应过来。

沈放眨眨眼,以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轻笑一声:“怎么连这都忘了,这么不小心。”

他说完这一句,后退一步,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让所有人都能听到:“属下来迟,您昨日让从李鸿儒先生那里取回来的玉佩,属下刚去取回来,请您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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