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2/2）

“霸王餐？”这可是天鲜居第一回遇上吃霸王餐的，小九定了定心神，深吸了一口气便往李五爷那方向走去。

“客官，你这菜也吃了，茶也喝了，不给钱不合理吧。”李五爷好声好气地与那人商量着，“要不这样，我看客官你也是忘记带钱包什么的了，我跟你走一趟，回家去取，怎么样？”

“呵呵，我住在很远很远很远的地方，你小子跟我去？不方便不方便...”那人撸着胡子，笑意盈盈的，却净说着一些让人火大的话。

“那老爷子，你这是摆明了要吃霸王餐了？”李五爷的脾气不自觉的就上来了。

“李爷别动气，让我来吧。”原本以为会是一个恶霸，没想到却是一个胡子也花白了的老爷子，小九顿时放下了一半心，看他那一身穿着，也不像是个没钱的主。小九挥挥手，“你们都先回去吧，后厨里都忙乱了，这里我来处理。”

听见小老板赶人，大伙却没动，小九只得拍胸口保证，“他不过是一个老爷子，能把我怎么样，你们都先回去吧，若真有事，我大喊一句就是，去吧。”说完轻推了一下李五爷。

大伙看看老头，确定他也不像是个能惹事的，叮嘱一句，“小老板有事记得大喊。”然后就跑似的走开了。这老爷子虽然看着人畜无害的，但他们呆在一边，总觉得浑身的不舒服，像是有只无形的手把他们狠狠的压住，压得他们忍忍有下跪的冲动，那感觉极不舒服。

小九看大家都走开了，便光明正大地打量起面前的老爷子。老爷子倒没说什么，依然浅笑盈盈的喝着茶，但举手投足间无不给人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势。

要说那股不明觉厉的压力，小九也感觉到了，但她也不至于落荒而逃，而且还隐隐觉得有些熟悉。

小九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老爷子，你说你这也不像是个缺钱的主，吃霸王餐这种事想必也是做不出来的吧。”

老爷子依然是笑，“说得不错，我是不缺钱，但我也确实是没钱。”

“那老爷子您今儿来是故意找茬的咯？”

老爷子依然是笑，小九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道，“要我说，老爷子您这一身颇有大家风范，想必高风亮节，有事不妨直说，小店新开，很多事情上难免有所不周。”

月老端坐着，看着面前的小女娃儿此刻仍然能如此耐着性子，一个转念间便已知道他这次另有所图，这般的隐忍机灵，也难怪日后能正位中宫，母仪天下。

月老撸着胡子，“小女娃儿这话说得不错，不过老朽今日前来，纯属是想来提点你一句，免得日后选错了，终身抱恨。”

小九正坐，收起笑意，“老爷子您这话说得忒重了，人生本来不过就是对对错醋的不断选择，哪有能一直不错的。再说，我也不过一个布衣平民，活得不咸不淡，就算选错什么也不过如此，没什么可终身抱恨的。”这老头子既然不是来找茬的，小九自然也不作陪笑，“今日这一顿，老爷子您吃好，就当是我敬老，请您了，您自便吧。”

“小女娃儿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坐下坐下。”月老依旧一脸的笑意，喊住了转身想走的小九。

“老爷子，我怎么说也是一个小老板，很忙的，您老要没什么事，吃好就回了吧。”

“慢着，你这小女娃...”月老笑着摇摇头，“罢了，我跟你兜什么圈子。你坐下，我确实有话要说与你听。”

小九眉头依然皱着，但也没走，想了想便也真的重新坐下了。外人看着都以为她已经极不耐烦了，其实她心里头可偷着乐呢。人家都说明是来提点了，听一听总没坏。刚刚她不过是用一招以退为进，挫一下他的威风而已，她最不喜欢这些话里藏话的人了，有啥说啥多好。

“老爷子您有事就赶紧说，我还忙着呢。”小九轻敲桌面，双眼频频向内堂看去，实则耳朵都竖了起来，时刻准备着。

“好，老夫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正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老夫来只为提点一句，姑娘将来的夫君必是贤身贵体之人，日后可不要被其他表象迷惑了。”

小九听得发愣，一句话脱口而出，“老爷子你是个算命的？”开什么玩笑，她耳朵都准备好了，还以为能听到点关于范阳商会的事情，毕竟最近可是有人来探过她口风的，没想到说得却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真浪费她时间！

月老笑着，也不点头，也不摇头。

小九自当他时算命的，“我不求姻缘，你走错门了，请吧。”

“万法皆生，皆系缘分。姻缘之事，岂有小事。姑娘姻缘已到，老夫可是好意提点。”

“那行，你要没其他事的话，恕不接待了。”小九拱手作别，再也没有半分闲聊的兴趣。

“你和他终究不是一类人，早点放手，对大家都好。”月老收起笑容，看着小九的背影一字一句地说道。

小九的脚步有那么一下的停顿，然后她自顾自地说了句“神棍子”便径直走开了。

月老没有再阻拦，只是一直在后头摇头叹气，“唉，难啊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