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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他所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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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止戈也有些奇怪,按理说皇上不该和他撕破脸皮,何况他自斩了左膀右臂,替所有人省了不少心,今日虚与委蛇一番也就过去了。

皇上对他的忌惮比他所想的还多很多,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心骤然缩紧,不可能……

“来人!厉止戈欺上瞒下,大逆不道,拖出去斩了!”

“皇上三思!”文书礼见状连忙出列,“厉家世代忠良,厉将军更是年幼挂帅,功勋卓著,请皇上收回成命。”

“大丽动手在先,厉将军也是为了青桑,况且此次连夺十四城,大大长了青桑的威风,不如功过相抵?”

姜鸣益也跟着出列,声情并茂,老泪纵横。“两位大人差矣,如果有军功在身就能无视皇权,谋私造反,谈何王法。”

“厉将军何时谋反了?林大人不能血口喷人!”“难道非要杀入京城才算谋反?”

“林大人有本将谋反的证据?只要拿得出,本将就认。”“厉将军此话当真?”“当真。”

“在此之前,本将尚有一事不明,四个月前家母病重的消息传到边境,本将未出边境就受到伏击。”

“本将查出青桑有人和大丽勾结,送四城给大丽作为报酬,想本将和皇上之间生出嫌隙。”

“敢问林大人知道此事?”“一派胡言!”“证据确凿,本将久不在朝,诸位是不是消息不太灵通?”

厉止戈缓缓站起来,平平常常地抽出腰间的剑,一剑封喉,快到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林大人已经没了气息。

泰和帝跌坐在龙椅上,气急败坏,“厉止戈!”

厉止戈收了剑,字字清晰,砸在众人心头,“镇国将军有诛杀奸臣之责,林大人祸国,臣有责任替皇上分忧。”

“你!你想造反不成!”“臣是否造反,在皇上一念之间,臣绝不反驳,但旁人再言一字,当诛。”

厉止戈淡淡地看了眼朝臣们,戾气毕露,众人仿佛被阎罗盯上了一般,体弱的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心怀鬼胎的人尽可能垂低了头,藏在人后,厉止戈敢杀一个人,就敢杀一群人,他有这个胆子和权利。

这些年他藏起了锋芒,让他们得意忘形了,厉家的人,哪会有怕事的?

泰和帝死死盯着厉止戈,最终叹息一声,“拖下去吧。”就算他再想动厉止戈,还不到时候。

“雍儿以为此事应该如何处置?”宋雍之打了个哈欠,换了个姿势趴着,“儿臣只是来看戏。”

“这戏演得如何?”“甚是精彩,比儿臣看的任何一出戏都精彩。”“不知道大哥觉得精彩的是人,还是戏?”

宋雍淮突然开了口,目光在宋雍之和厉止戈之间徘徊。他心里妒忌得发狂,凭什么宋雍之做了大逆不道之事,还能坐在龙椅之下!

“儿臣听闻大哥和厉将军交好,如牛皮糖一样缠着厉将军,不知是真是假。”宋雍之支着头懒散地看了眼他。

“厉将军救了本王一命,本王不胜感激。”“在那之前。”宋雍淮厉了神色,“以大哥的性子怎会随军出征,还恰好落入敌手?”

泰和帝神色不变,“淮王想说什么?”“回父皇,儿臣以为厉止戈早有征战大丽之心,只是没有缘由,如果大哥被俘……”

“禀父皇,儿臣以为四哥所言甚是,大哥再怎么说还不是储君,就算是了,父皇尚在,大哥就和镇国将军暗中勾结,可曾把您放在眼里?”

五皇子宋雍元也站了出来,趁父皇和宋雍之之间还有嫌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等萩妃吹几天枕头风,他们想扳倒宋雍之就难了。

不管宋雍之这次回来是不是为了皇位,有他在,碍事得很,他们几个谁也讨不到好处。

“如若两位皇弟所言为真,儿臣以为厉将军过了,想打谁就打谁,丝毫未把父皇放在眼里,如果有一日他心生不满,是不是起兵造反都能制造成清君侧的假象?”

三皇子宋雍平指着厉止戈道:“厉将军敢说实话?”厉止戈看了眼宋雍淮,竟然有人信口胡诌能蒙对了他的想法。

他有种感觉,边境他可能回不去了,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本将确实早有攻打大丽之心。”

他此言一出,朝堂上静得呼吸声都听不到,泰和帝寒了脸色,狠狠压住怒气,“镇国将军可有解释?”

宋雍之眉头一跳,恨铁不成钢地开了口:“本王和厉将军有没有私交和你们有关系?”

“太子之位本王想要,只需一句话,难不成还要耍手段?本王不想要,厉止戈刀架在本王脖子上又能怎样?”

“放肆!”宋雍元恨恨地指着宋雍之,“当着父皇的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该当何罪!”

宋雍之耸耸肩,惺忪地看向泰和帝,“儿臣逾越,父皇勿怪。”泰和帝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无视了他。

厉止戈单膝跪地,还未开口又被宋雍之打断了,“本王对厉将军甚是好奇,见识了边境的风光感慨万千,故多逗留了些时日。”

“凡是去过边境的人,无一不想着打打杀杀,本王正巧想去大丽玩玩,又不想太过无聊,就利用了厉将军。”

“此次既见识了两军交战的威风,看到了大丽的风土人情,青桑还平白多了十四座城池,怎么都不亏。”

宋雍之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厉止戈,要是让他自己说,肯定什么都交代了,只要他点个头,今日的事就过去了。

说他不会变通吧,一招欺上瞒下布置得天衣无缝,说他会变通吧,又堂堂正正,愚蠢至极。

“雍儿说的是真的?”泰和帝没有看宋雍之,视线停在厉止戈身上,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令人无处遁形。

“臣驻守边境十四年,深知边境情势,这几年边境太过安逸,让有些人起了心思,三国蠢蠢欲动。

“皇上仁慈,臣自知请战无用,恰逢东贤王出现在边境,就起了心思,东贤王被劫和攻打大丽一战,都是臣所为。”

“但战家确实是没了,臣绝不后悔,任凭皇上处置。”泰和帝看了眼装睡的宋雍之,“东贤王所言句句是假?”

“是。”“朕逼了东贤王二十年,不见他主动上过一次朝,镇国将军的面子比朕大多了。”

“臣惶恐,是东贤王入世未深,被臣蒙骗。”“那何不将错就错?”“厉家不涉党争,除了守疆卫土,不做多余之事。”

“错了就是错了,臣不敢欺瞒皇上,臣一介莽夫,和东贤王点头之交已是荣幸,不敢再进一步,在此谢过东贤王大义。”

厉止戈当众割了一片衣袍,无论他们算不算朋友,就此结束。宋雍之眼皮动了动,终究没有睁眼。

他心里不像面上这么平静,腾地燃起了一簇火,怒得想掀了金銮殿!

泰和帝沉默了好一会,道:“众卿家以为要怎么处置镇国将军?”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闭口不言。

顾北望瞪了几个人,都不见他们站出来,恐怕是被厉止戈震慑住了,他在心里冷哼一声,一群饭桶!

“回皇上,臣以为处置轻了不能平人心,恐会被人效仿,镇国将军战功累累,况且还有祖上的威望,处置重了不合适。”

“不如就罚镇国将军一百板子吧,想必镇国将军承受得住,做了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只受些皮肉之苦,也可彰显皇上仁慈。”

“厉将军乃青桑统帅,怎可如此!”文书礼当即火了,这分明是在羞辱止戈!况且以止戈现在的身体,不用一百板子人就没了!

“请皇上三思!厉将军他……”“臣愿受罚。”厉止戈淡淡道,歉意地看了眼文书礼,“本将受得起,罪有应得。”

他没有等禁军过来,自己出了金銮殿,脚步沉稳有力,如行在千军万马中,传到一些人耳里却如地府索命,厉鬼嚎哭一样。

宋雍之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眼里清清明明,看不出情绪,厉止戈当他是谁?他也太抬举他自己了!

他想起雪地上那一簇鲜红,用一条命来换他不再纠缠?他堂堂青桑东贤王,谁有资格这样对他!如他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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