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2)
春夏透明屏幕看见对方是坐在一处有光亮的地方,身后墙上挂着一大幅画,印象派的,各种颜色线条组合在一起,有种光怪陆离的美感。
他的手机端端正正地摆放在前面,春夏只能看见他小半张侧脸,轮廓明显,碎发乱糟糟地,眼睛没有直对着镜头,有些游离,看得出来还很年轻,谈得上男孩子。
春夏决定听从他的话,说,“那我不玩了。”
周嘉鱼哎呀一声,好像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似地,笑着加了一句,“现在还是可以玩的。”
春夏忍不住笑起来,想起了周泽书的备注,看着天花板上一层层微微晃动的水晶灯,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忍不住轻声叫了一声,“小鱼。”
他有些惊讶,还是应了,“你这么知道?”
他话只说了一半,春夏还是懂得他话里的意思,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昵称。她想了一下要不要出卖周泽书这个队友,和长期性发展的可能性,周嘉鱼已经推断出‘罪魁祸首’是谁。
他笑了一下,似乎是明了了,“是泽书?”
春夏十分不负责地出卖,嗯了一声。
周嘉鱼假装愤慨道,“这个叛徒。”
“我不是敌军。”春夏试图辩解,“他这是为两方合作者搭建平台,应该称为和平的使者。”
周嘉鱼忍不住笑笑。他今天晚上笑了好多次。
说到最后,两人随口说了许多,都是不过脑的话,想到什么说什么,没有逻辑可言,全是开心之语。
聊的越久,她精神越来越亢奋,最后完全睡不着,养生计划被迫搁浅,她像是一只被拍上岸的金鱼,活蹦乱跳地喜悦,与周嘉鱼聊天是很放松的,她说的话,他能随口接上。
比如现在,以前读书时刻,春夏喜欢看书,读的书多了,难免会多一些多愁善感和矫情,那段时间,读了许多书,国外的,国内的,涉猎广泛。其中有一本少儿不宜的‘黄’书,大名远扬,《查莱特夫人的情人》,其中有些描写尤其令人大开眼界,她开玩笑地说到此,周嘉鱼竟然也能接上口,不过他看的是英文原版,于是翻译上就带着一些个人色彩。
春夏说,“翻译过来地才是精髓。”
有些话语用英文看起来,自己翻译,总是会有些格外的浪漫色彩,不够明白通透,所以春夏觉得她小时候看的那个版本的翻译作家一定是个人才,竟然能翻译地如此‘直白不做作’,硬生生把一些事描写地带着股东北大碴子味,读起这些场景不是旖旎浪漫的,反而是粗犷田园的,她阅读途中被逗笑了好几次。
周嘉鱼表情变得有些奇怪,是怎么说了,不知道怎么就谈到了这本书,春夏看了看,忍不住在镜头上戳了戳他的鼻梁,从侧面看尤其高挺,微微驼峰鼻,她忽然想起,业内有一位男艺人的鼻子也是驼峰鼻,可是私地认为,没有他来的好看。
周嘉鱼是帅气地,现在圈内好多男艺人都是属于好看类型,有些柔和地太过女性化色彩,反而失了男孩子的阳刚气息,而称得上帅气地却很少。
不知道老天是不是有一双眼睛,他的每一处都长在了她的审美上。
她百无聊奈,在床上翻了一个身,趴在床头,胳膊拿着手机,搭在床沿上,还记得被爽约的早餐,说,“小鱼呀,明天来我家吃早餐被,把泽书也捎上。”
周嘉鱼笑了,“好。”
春夏又加了一句,“还有小夏。”她认真地嘱咐,“其实我还是很喜欢它的,你要认真告诉它,春夏姐姐是个仙女,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不要怀揣着喜爱之情往身上扑,要矫揉造作地欲擒故纵,姐姐才会喜欢。”
周嘉鱼哭笑不得点头,像是放在了心上。
她说完这些,还是睡不着,半趴在床上,眼睛半阖着看着屏幕里面的人,他也已经由凳子坐在了床上,身旁的落地灯亮着,橙黄的光晕打在他半边身体上,柔和了少许稚嫩的气息,显得成熟稳重许多。
周嘉鱼说,“还是睡不着?”
“嗯。”春夏不想挂电话,周嘉鱼想了想,“你读过什么书?让你想睡觉的那种?”
春夏毫不犹豫地说,“英文单词。”
她以前考四六级,词汇表拿在手里,几千个英语单词,按照排列在一起,往往没看几分钟,睡意就已经袭上心头,是真的难得的安眠之物。
“那你把手机放在床头,声音调大一些。”
“嗯?”虽然满怀疑问,春意依旧照做,躺在床上,盖好薄被,窗台边的蚊香静静燃烧,整个房间只有三处光亮,手机,燃烧的蚊香,和从窗户里透过的白洁月光。
周嘉鱼也躺了下来,低沉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像是深夜里在听一场永远不会停息的音乐会,他竟然开始从字母a念起,不,准备地说是背起词汇表。
他从第一个单词开始,初时春夏还会下意识地跟着他记一些,后来则是开始迷迷糊糊起来,有些困了。
意识不清晰中,他停顿了一下,听到春夏喃喃自语,“如果以前考试时有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