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2/2）

“因为大哥你在陆大哥面前的样子，和在我们面前是不一样的……总之就是有点不同吧。”

“那是你不知道我在别人面前是什么样。”

陈瑛说完这句话便沉默不言，陈烨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气了。他犹豫了片刻，大着胆子道：“这都是大哥自己的事情，烨没有资格去评价，别人也没有资格。”

“所以你就把平南伯的公子给打了？”陈瑛一挑眉，侧头望着陈烨。

“我错了，我再不敢了——哥，求求你，能不能过了年再打我？”陈烨本以为自己能蒙混过年，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大过年的，说什么打打杀杀的话。”

“我……”

“你自己找个点儿跪着，跪一刻钟就得了，我也不看着你。这世上哪有什么’天经地义’，你自己想明白了就好。至于那个公子，我已经谈好了，本来就是平南伯有错在先，这不怪你。”

“谢谢哥。”陈烨乖乖地坐好，没过一会就开始犯困，一边困得东倒西歪，一边又想着“正襟危坐”的礼仪，好几次撞在陈瑛身上，把抹额都蹭掉了。马车摇摇晃晃的，陈烨彻底招架不住，投降在睡魔面前。

是我要谢谢你才对吧。陈瑛把弟弟搂进怀里。

待回了怡园把陈烨安顿下来，陈瑛又换上朝服往宫里赶，寅时前要赶到昭明殿，参加正旦日的朝贺。等他进了皇宫，昭明殿前早就是红通通一片了。

待他走近一看——人们正围着几个宦官，趴在地上签到。

“陈瑛？好久不见。”宁国公温琳拍了拍陈瑛的肩膀，和他打招呼。温家和陈陆两家都是清阳仅有的外姓公爵，和陈瑛有那么点交情。

“新年好。”陈瑛揖道。

“你刚来吗？签到了吗？”温琳人如其名，温润如玉气质出挑，一身朝服更显得他富贵逼人。

“没有，他们是在做什么呢？”

“签到呗——今年不知怎么了，前几天有人传说取消贺年，好多人都没去昨晚的守岁宴，皇上生气了，这才要我们签到。”温琳附在陈瑛耳边低声说道。

陈瑛思考了片刻，决定以一个比较优雅的姿势跪在地上签名。但在温琳看来，他任一身玉佩大绶在地上胡乱散开，狼狈程度和刚才趴在地上的自己没什么区别。

“不知道玉郎最近在忙什么呢？我好久没见过你了。”陈瑛和温琳边走边聊。

“没啥忙的，日日点卯上班，到点回家，无聊得很。”

“是吗，那我在家里待着才无聊呢。”

“我之前去看过你，你忘记了？你家来了好多人，你许是忘了我。”

“真抱歉，那时候没什么精神，谁来看了我我也忘记了。”陈瑛笑道，“我过几日一定到府上拜访。”

“诶对了，我还……”温琳话没说完，便听见内监击鼓三下。这是告诉大家皇帝即将驾到此处，让大家赶紧站好。温琳只能无奈地笑了笑，垂手静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