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的意外上门（1/2）

荀言在回越鸟楼的路上，正巧瞧见了在妖市闲逛的白雀，连睡衣也没换，只在外面披了一件长袍。

他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目光略过周边琳琅满目的各种商品，一个人慢慢地踱步在这条热闹的街市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连荀言站在一旁驻足看着他都没发现。

赌气从越鸟楼出来后，白雀就一直是这幅状态，他的脑中很是混乱，纪不死说过话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脑海，不想回去又不想去找荀言的他只能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星星点点的灯笼烛光一次又一次的照在白雀的脸上，耳边不断地传来“白大人这，白大人那”的各种恭维话，心中却空落落的。

“阿离？”荀言还是第一见到白雀这种失落的表情，和记忆中永远张扬洒脱的笑容不同，这让荀言感到微微的不安，赶忙跑上前去直接拉住他的手臂，满脸担忧。

白雀被拉得一个踉跄，涣散的眼神逐渐聚焦，荀言隽秀的脸庞近在咫尺，好看的眉目微微轻蹙，不过此时的白雀却没心思打量，他都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荀言，荀言就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了。

“阿离你没事吧？”白雀这样的状态让荀言有些担心。

“没事！”白雀用力甩甩头，把混乱的思绪全部甩出脑海，随后，他露出一个笑容，语气上扬，变回了荀言印象中的那个白雀：“言言你怎么在这，店里那？今天回来这么早吗？”

“让鱼跃看着那，而且已经不早了，我回来给你做饭来了。”

白雀一愣，下意识的想要去摸手机，却发现手机根本没带出来，看着荀言递过来的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他喃喃自语：“原来已经这么晚了吗……”看来他从出来后真的无意识闲逛了很久。

“真的没事吗？”荀言不太相信，白雀明显有事瞒着他。

“没事没事。”白雀打岔着，推推荀言的背，“回去吧，我都饿了。”

两人回到越鸟楼里，白雀坐在椅子上托着腮观察荀言穿着围裙忙碌的背影，切菜咚咚声，水流的哗哗声，还有食物下入锅内产生的噼啪声，香味开始传出。

一切显得如此日常又美好。

荀言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就端上了好几盆菜，喷香四溢，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白雀端着饭碗，米饭软糯香甜，颗颗饱满诱人，他拿着筷子，却不见下手。

“阿离？阿离？你在听到了吗？”

“啊？”白雀愣愣地回神。

“阿离，你今天怎么了，是灰哥还是纪前辈说了什么事吗？一直心不在焉的。”荀言记得自己早上离开的时候白雀还是好好的，八成就是灰哥和纪前辈说了什么较为严重的事。

“没事，不是什么大事”白雀摆摆手。

“言言……”“对了，明天……”

两人话头一撞，同时笑了出来。

“你先说吧。”白雀夹了一筷子被荀言去好骨头的鱼头塞进嘴里，鱼肉很鲜，因为是妖养殖的关系，还带着些许的灵气。

荀言把今天发生的事慢慢说给白雀听，末了还加上一句：“明天我要出‘门’去，我答应帮他们找那个失踪的小姑娘。”

白雀夹菜的手顿了顿，原本夹起的菜叶子又落回了盆子里。

本想把纪不死的话当做玩笑来试一下荀言，结果还没说出口，他说的话就成了真。

虽然明白他终归有长大的那么一天，自己也不可能把荀言时时刻刻都护在羽翼下，但这一天来的太早了，早到他都没准备好。

一手养大的小雏鸟，想要自己去飞了……

原本让人垂涎三尺的美味顿时没了吸引力，手中的饭碗轻轻放下，他能清楚的听见自己说话的声音。

“不用我陪着吗？”

“不用，我一个人可以的，不会有问题的，店里的事就拜托阿离了。”

“好……”

……

第二天，荀言留下了早饭和字条就离开了，起床的白雀面对着突然空下来的屋子，有些莫名的失落，明明在没捡到荀言之前的几千个日夜他都是这么过来的。

荀言一个人走到妖市连接到汝川路的“门”这，这里是妖市的正门，前面是大马路的虚影，左右两边立着粗壮的石柱，有巨龙盘旋而上，各有两只利爪随着龙头横生出柱外，龙角坚硬，锐利无比，龙须在空中飞扬，随着龙身有祥云环绕。

两条龙双眸紧闭，他们盘桓在此，如镇守着这方土地的两员大将。

柱子中央的上空，有一块悬空出现的匾额，背后没有任何的支撑物，暗红色的底面上，白色的字体异常显眼，笔走龙蛇的写着大大的“妖市”两个字。

这其实也是荀言第一次单独来到这里，毕竟平时要是有什么事情要去人界，都是白雀带他去的，缩地成寸，御剑飞行什么都比不上白雀挥挥袖子的功夫。

走进汝川街，这里的街道不似妖市那样的繁华喧闹，汝川街是宁静而又空旷的，店铺老板们大多是上了年纪的中年人，在这不热闹的街上开家杂货铺子赚点零碎，他们每天无所事事的呆在自己的位置上，偶尔和路过的街坊四邻打声招呼，唠唠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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