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要和他翻脸吗？（1/2）

峄城公主主仆二人对萧缜撒谎的事儿满怀恶意时，萧家兄妹却也没闲着。宴席散去，萧绮便埋怨哥哥：“哥哥你是在骗殿下吗？”

萧缜摇头，道：“她真的……不大适宜去服侍殿下。”

萧绮皱眉道：“不适宜服侍殿下，难道就适宜服侍娘了？你是我亲兄长，难道不能和我说实话？若真如殿下所说，是因为你瞧中她了……”

“这可真不是。”萧缜道：“我现在没法子跟你说她的情形，可你……你是我的妹妹，就不能信我？”

“她也是你的表妹，她信你了吗？”萧绮一点儿也不掩饰脸上的失落：“娘为什么把那个阿狸带到身边亲自教，你不明白么？她费了那么大的心力，全叫你一句话毁掉了。哥哥，你是不是以为，我们真算得上皇家的亲族？”

萧缜一怔，他没想到妹妹会说这样的话。

他一直以为，她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儿，可她……

“他们待我们如何，是全出于他们乐意的。”萧绮道：“娘虽是陛下的亲妹妹，到底过继给了别人……血亲能抵得上名分么，哥哥？若不紧着恩义尚存的时候讨好皇家，惹得他们疏远了咱们，区区一个侯府，能有什么风光。”

“风光不是靠献媚就能得的！”

“但亲近一点总不是错处——阿狸是殿下亲自看上的，若不是今日哥哥胡说八道，她在宫里应当是能有些颜面的。今后若是另有造化，不也是一桩好事？”萧绮道：“可哥哥说了什么，殿下非但没有把阿狸留下，反倒又要带她走，又对她心怀芥蒂……”

萧绮是在责怪他，而萧缜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没想到他的妹妹会长成这样，分明还是小女儿的年纪，心中的所思所想，却比他还要多。

他该批评她瞎操心，还是应该愧疚——是他还不够靠谱，所以这些事情也要让妹妹操心么？

但，把苏未离交给叶灵仙，以此换得小公主的几日欢心，他做不出来。

苏未离不该进宫，也不能进宫。那个女人……

“如今已然如此了。”他低声道：“明日清晨，我去面见殿下，想法子说服她。”

萧绮的眉毛都快炸了：“哥哥！你不知道殿下的性子么，你再去劝她——要如何劝？我且问你，那阿狸到底是个什么角色，使你如此在意！”

“她……我没有什么证据，不过我看她不像个好人。”

“那又为什么不许我告诉娘，把她退回教坊署？”

“除非她死了，否则，她哪儿都不该去。”萧缜低声道。

萧绮怔住了，她想了想，道：“既然哥哥这么说，让她死掉不就是了？”

“不，别动她，放在那里就是了。或者，换个地方，叫她去见不到主子的地方做事。堂堂侯府，怎么也养得起一个奴婢。”萧缜道：“杀她也是有麻烦的——听到没有？不准杀她。”

他加重的强调，让萧绮咬了一下嘴唇。

“那你也不准去殿下那里。”萧绮道。

“可若不去告诉殿下，你有什么法子把她留下？”

“留下她的办法还不多么？进宫是要有嬷嬷查验的，只要让她过不了查验就是——受点儿伤，落下一处疤，也就是了。”萧绮不以为然：“殿下要她也不过是一时兴起，过了三五个月，谁还会记得她是谁？”

萧缜微微眯了一下眼，他似乎在思索妹妹这句话的可行性，然后他点了点头，低声道：“不要自己出面……”

萧绮哼了一声，稚气未脱的脸上露出一点儿笑意：“自然不会，府上有多少人妒忌她，我还是知晓的。”

“……”萧缜沉默了片刻，最终只道：“不要太过分，看着差不多便是了，别弄出人命，也别落下残疾，更不要把自己牵连进去。”

“哥哥……”萧绮笑了一声，将一句“妇人之仁”咽回了肚子里。

萧缜却绝不会因为她的轻慢而放松下来，他再次叮嘱道：“要当心。”

萧绮满口答应下来，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当心的——只要一点点示意，侯府中的下人们就会用各种手段针对那个阿狸。她便是有八只眼睛，也防不过所有人。

这难道还需要她出面么？阿狸怎么也不会猜到，她受到的欺凌里有侯府主子们的授意。

萧绮自去安排了，而萧缜带着身边的小厮走回自己的营帐，步伐却有些沉重。

今夜是十五，满月盈盈挂在天空上，在如此的月光下，他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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