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弱点，贪财好色算吗？（1/2）

尚憬说到做到，第二天果然请来了他师父。

尚可原本以为这位“江先生”既然是退休御医，想必白发苍苍，老脸上的每一道褶子都藏满了经年的智慧和奸诈——然而并不，出现在她面前的，赫然是一位中年文士。

相貌……倒是不好不坏不怎么样。

尚可只能做出这个评价。倒不是这江先生当真丑得令人难过——谁叫他身边跟个尚憬的？

要是换成个别的年轻男演员，说不定气质上还能扳回一城来，可尚憬是白宜演的啊。别看人家白同学认为自己还不算青年精英，可放在戏里头，大概没几个人能比他更有气质。

尚可忍不住心疼了一下江先生。别的男性一直和尚憬站在一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然而江先生显然是个例外。只要学生还没有出师，他理所当然得把尚憬带在身边，然后他自己就成了芝兰玉树边的那个仙人球……

上帝真的不公平，尤其是捏脸的时候。

尚可满怀同情地和江先生寒暄过了，便伸出了一只手，大大咧咧让他给把脉，可他捏出一根丝线，错愕地看着她，仿佛从没想过可以直接搭手腕子诊脉似的。

“嬷嬷到底是宫里的人，不可与外男碰触。”他说。

尚憬急忙上前，接过了那根线，道：“娘，您抬抬手，我给您系上。”

尚可老脸一涨，尴尬地答应了一声，心里比较不舒坦——不管是什么时候，被外人挑剔规矩总是不大痛快的。

虽然她也没觉得这规矩有什么必要守：宫里的女人就不能被外头的男人碰到手？她又不是十六七岁花一样年纪还等着爬龙床的那些个小东西！她要是把自己当做皇帝的私人财产，也不能就这么随便在宫外认个儿子啊！

真迂腐。尚可心里撇嘴，她一这么想，江镇就格外多看了她一眼，仿佛是能从这根细细的丝线上诊出她在暗暗嘲讽他似的。

尚可被这一眼看得有点慌，这情形宛如当初她正在开开心心地和梁琼月吐槽法务主管是傻逼，一扭头却看见傻逼本尊的情形。

那位傻逼本尊，手持她签的合同，邪魅一笑：“小尚你为什么要私自修改公司提供的合同条款呢？”

同样心虚。同样想讪笑。同样勉强靠脸皮HOLD住场面。

尚可只好低下头，假装认罪，或是假装无事发生。

而江镇收了丝线，也不多看尚可一眼，平声静气道：“嬷嬷年岁不小了，大约不会半夜还玩耍。家里也不缺什么，想来也不至于熬夜做那些女红针黹。倘若没有了不得的事儿，该当歇息还是要早些歇息，以合时令，以全天然。”

“我只是睡不着罢了，真不算什么大事……”尚可强行解释。

“不过，近来几日歇的还不错，是么？”江镇道：“肾气是有些亏虚的，然而我瞧嬷嬷面色不坏，至少昨日不曾熬夜吧？”

——他到底是真看出来了，还是信口胡说？尚可突然有点儿没底气。

她昨天当然没有熬夜了，这个地方她能熬夜干什么？

但是之前她的确是熬夜狂魔一个。她虽然是老郁的铁杆迷妹，但掰着指头数一数，墙头也还有四五个。这四五个墙头，总有要上的综艺吧，总有上线的新剧吧……

再说，就算墙头们统一装死了，还有游戏可以玩啊。手游也好玩，端游也好玩！再说的再说，她就是自己想睡觉，同住的梁琼月也还在熬夜肝法考……

好同事好朋友，要秃当然要一起秃，怎么能丢下好朋友自己去睡觉呢。

“是。”尚可回答：“昨儿个歇的还早些。”

“那就是了。人作息应当和着天时物候，天黑该要就寝，天亮便应起身，四季系皆如此，方是保养身子入门的道理。”

尚可蔫头耷脑地答应了。这不答应也不行啊，不说给儿子的老师留些面子的问题，就是她想夜太美，也没什么事儿可以干。她既不想对着一盏或者几盏小油灯缝缝补补，也不想捧着本竖排繁体还没有标点的书，研究圣人们到底说过什么话。

可不就是只能睡觉么？

江先生完成了一次家访，又依着尚可的身体情况给开了药。师徒二人互相吹着彩虹屁出去了。

AI少女们帮尚可熬了药端上来，一尝就知道是国手神医开的药，那味道苦得特别有气质。

“这东西能不喝吗？”尚可的眼皮跳了跳：“是药三分毒，我只是熬了几天夜……”

AI少女们倒是没有回答，反而叫刚刚回来的尚憬听了个正着：“娘，要喝的。多少人求也求不到江先生给开一副药，这一个方子真是价值千金的。”

“价值千金？”

“若是旁人，请江先生上门诊治一回，怎样也要几百两银子了。”

于是尚可沉默地端起碗一饮而尽。

对不起，穷惯了，听说这玩意儿值钱，买都买了，不如喝掉。一口气豪饮下去，就知道后悔了。

“你什么时候才能学到江先生的水平啊。”慷慨激昂过后，尚可只好狠狠嚼着一颗酸不溜丢的梅子：“等你发达了……”

“到时候儿子给娘瞧，不再请别人了，一定不给娘开这么苦的药。”尚憬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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